第44章 唱之战歌燃边荒

马蹄翻腾，碎石迸飞，清晨的凉风和军旅的肃穆交织，让月婵在这片陌生的古代世界里感到几分不真实。然而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霍去病一句话点名，她鼓足了勇气，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唱起了一首喜庆的民歌曲调。

她的歌声带着些陌生的曲调，但在这广袤边荒的天地间显得清越干净。马背难免颠簸，幸亏她临时调整了节奏，声音居然没有一丝走调。当她唱完最后一个字，低头垂眼，呼吸间能感觉到脸颊上升腾的滚烫，好似整个人都被晒得熟透了。

“卫巡，这首歌叫什么？听着倒真是新奇，我还是头一遭听见。”一道浑厚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月婵扭头一看，说话的人是身后粗眉方脸、一副军人硬汉模样的高不识。只见他咧嘴一笑，连忙补上一句赞叹：“不过，着实好听得紧！”

还没等月婵回答，另一人也扬声插话：“莫不是你自己编的曲调？”开口的是赵破奴，他满眼好奇地打量着月婵，似乎想看穿她刚才的灵感来源。

被众人注视，月婵没绷住，小脸瞬间涨红如霞，“不……不是啦，这是以前听人唱的，觉得喜庆便记住了而已。”她急着解释，心中却暗自腹诽：说出来怕吓着你们，要是让老祖宗宋祖英知道，我可不想在两千年前就被告侵权！

她这显然有些做贼心虚的小表情惹得高不识暗自发笑。此时，一直缄默旁观的雷放淡淡抬了抬眸，目光却落向队伍的前方。

霍去病一改平日的严肃面容，眉目间流露几分淡淡笑意。他微微回头，语气温和：“‘心想的事都能成’，这句听着确实应景。”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月婵的脑袋，话语里多了几分调侃，“借你一句吉言，此番征战，必要凯旋归来！”

“凯旋归来！大胜而归！”士兵们听见这话，个个忍不住振臂齐呼，军阵里响起一阵嘹亮的吼声。这短短几句，竟像是一簇小火苗，迅速将士气燃成燎原之势。队伍精神大振，踏着铮铮铁骑一路朝着陇西大步迈进。

月婵心里激荡不已，原本不安紧张的情绪瞬间被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取代——在古代战场上，自己的一首“小歌”居然能燃起士兵的斗志，这本事估计能让现代歌坛也刮目相看吧！

然而，离开长安越远，眼前的景致便越荒凉。路边的草木渐渐沉寂，月婵也逐渐体会到军旅生活的残酷。行军并不是风花雪月的踏青，再高速的马力也不及现代交通工具。至于那些连轴转的游牧骑兵模式，这汉朝中原军队显然望尘莫及。

一路蜿蜒向前，月婵早已被马背的不停颠簸折磨得差点崩溃。尽管裤腿里垫满了软布，双腿内侧仍火辣辣地疼，仿佛随时要裂开似的。然而，霍去病向来治军严厉，整个队伍寂静得没有一点闲言碎语。就算疼得让人直咬牙，月婵也只能忍着，默默随大部队行动。

太阳渐渐偏西，队伍终于到达了陇西郡。一路风尘仆仆，士兵们无不满面灰尘，丝毫看不出出发时那昂扬的气势。

霍去病看着这一幕，当即下令，整顿休整。士卒们纷纷跑去饮马、进餐，月婵这才得了空，跟雷放来到河边洗漱。

河水清澈得如此纯净，仿佛上一秒才刚刚从天堂流淌下来。她双手捧水洗脸，凉意从指尖一直淌到心底，忍不住叹道：“终于活过来了！”

一旁的雷放低头洗净满手尘土，淡淡扫了她一眼，却没接腔。月婵心头一突，望着他有些冷峻的侧脸，想要跟他说点什么，却又被他“靠近者勿扰”的气场镇住，只能讷讷噤声。

“卫巡！骠骑将军唤你！”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是高不识的叫唤。月婵忙应了一声，擦干手，匆匆往霍去病的营帐跑去。

营内，先头兵探查的哨兵早已归队，带回的情报让帐内气氛凝重。霍去病摆开地图，指着哨兵标注的点位说道：“最近的两处匈奴集结部落分别是乌戾和速濮。”

赵破奴闻言建议道：“匈奴人素来不善夜战，不如趁着暮色还未彻底降临，发动突袭，一举拿下这两处。一则解决军需，二则可趁机深入探查虚实。”

霍去病点头称许，抚掌说道：“正该如此！来人，传令，出发！”

众将士领命而去。月婵站在地图旁，怔怔看着被标注的那些匈奴部落，心头开始有些莫名的紧张。霍去病见状，神色一缓，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语带调侃：“怎么，卫校尉，看来打仗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有趣吧？”

月婵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只是还不习惯长时间骑马而已！”

霍去病轻笑，不再调侃，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道：“快去准备吧！今晚，我们就到匈奴人的地盘去做客，看看他们的‘待客之道’！”

“好嘞！”月婵强打精神，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营帐，腿上的酸痛一时也顾不上了。雷放见她出来，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月婵有些无奈地瞟了眼跟得贴紧的雷放——身为霍去病的“贴身校尉”，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限制得死死的，而雷放，这位“贴身护卫”，更是形影不离。虽有些尴尬，但月婵也清楚，为了掩盖自己的真正身份，这一切都无从逃避，只能咬牙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