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任性公主与嫁女之忧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1784更新时间:25/05/29 23:04:08
月婵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面前的是阳石公主,赶忙慌慌张张地行礼:“见过……”

谁料,公主刘婵却挑起秀眉,一脸狡黠:“刚说就忘,这脑子真是。”话音刚落,她便毫不客气地伸手捏了月婵的鼻尖,这突如其来的小动作让月婵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巧脚下踩到一根藤条,猝不及防地跌进了身后的竹躺椅。公主见状,非但不担忧,反倒捧腹大笑,笑声清脆,悠扬。

月婵狼狈地从躺椅中挣扎着站起来,边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活泼机灵的小公主,果然如传闻般调皮捣蛋。

卫少儿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扶起月婵,语气中略带宠溺:“婵儿啊,你还是那么淘气,简直一点没变。”

“姨母,您总把我当小孩子训!”刘婵噘起嘴不甘示弱,“我可不想听教训啦。”

卫少儿忍俊不禁,轻轻拍了一下刘婵的肩膀,故作为难地摇摇头:“好好好,我不训你了。不过,看这情形,迟早得皇后安排你快些许配嫁出去,省得你日日上蹿下跳。”

这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话瞬间让刘婵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气鼓鼓地看向月婵,却见月婵咬着嘴唇躲在她姨母的身后偷笑,立刻指着月婵跺起脚来:“分明是卫月婵想嫁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姨母,你也太偏心啦!”

月婵原想继续藏身,却被卫少儿一手拎了出来,打趣着说:“害羞什么,月儿,你也确实年岁不小了,该考虑论嫁了。早点定下亲事,也能让你父亲少操心一些。”

月婵听着不由得脸上一热,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回应。果然还是这古代的风俗,姑娘一满十五,便要赶紧安排婚事。卫少儿这句似玩笑又似郑重的话语,让月婵心底涌上一阵忐忑。在她的脑海里,卫长公主成婚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仿佛早早拉响了她自己的警报。

刘婵见她脸色窘迫,满脸得意地拍手欢呼:“哈哈,月婵,以后可记得,先嫁人的一定是你!不过,我倒要看看你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她那天真爽朗的模样,与哥哥刘斐的冷静沉稳,简直天差地别。

送走了刘婵与卫少儿后,月婵的心情并未好转。她坐在房中,眉头紧锁,脑中满是旁人的茶余饭后,对她婚事的种种猜测。

“月儿,你又想着什么呢?”伴随着一声温和的轻唤,南玉走了进来,将竹简轻轻搁在桌旁。她见眼前的少女自上午起便陷入沉思,到现在也未恢复笑颜,便忍不住出声关切。

月婵听到声音,干脆趴在桌上,抱着脑袋嘟囔:“夫人……我不想嫁人啊,这节骨眼儿怎么人人都来提醒我,整天念叨我快要到嫁人年纪了,为什么连您也有这样的想法……”

南玉失笑,摇摇头问:“这话是从何说起?是陈夫人跟你提过了?”见月婵默默点了头,她似是了然,随后俯下身,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个爆栗:“莫要胡乱忧心。”

月婵大叫一声扶着额头,眼里写满委屈:“夫人!夫人,您怎么能打我?不该怜惜我吗?要是我爹真让人把我许给了个莫名其妙的夫婿,难道您会瞧着我茫然无助,还能开心吗?”

南玉变换了语调,故作一本正经:“大小姐,家主一向疼爱你,自然会替你择得良夫;况且,”她语气微妙,眼里闪过一丝深意,“你不同于卫长公主,你有更多的选择。”

“为何这么说?”月婵眨了眨眼,满脸疑惑。南玉耐心解释:“卫公主身为天子之女,她的婚姻,从一开始便注定是政治的一环。她嫁与平阳侯,陛下与平阳公主彼此联姻,加深亲厚,便是天家追求的稳定。”

听着南玉细细分析,月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中却仍泛着迷茫。南玉不禁轻抚她的头,仿佛要安慰这位少女心底的不安:“而你呢,是家主之女,又非皇室中人。说不定你的亲事会是亲上加亲,比如南窌侯的公子,又或冠军侯这样的下选,都是能配得上的。”

月婵听到这些名字,心头不免一阵慌乱。南窌侯公孙贺是她姑母卫君孺的夫君,与她倒算亲戚。但那位“表哥”到底人品如何,她却一无所知。至于冠军侯霍去病……他不婚主义的风格倒是让她稍稍宽心,这一位似乎还能避开。

南玉一番话,难免让月婵对自己的处境豁然开朗了不少。然而,对婚姻未来的不确定性,她心中仍是压着一丝薄薄的怅然。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到了卫长公主出嫁这一天,月婵早早起来梳妆完毕,与卫青和霍去病一同出现在正厅。不久,卫少儿也打扮得端庄华丽,姗姗来迟。

“月儿与我同车,青弟与去病同车便好。”卫少儿语气里透着笃定,看起来是早有安排。

卫青微微一笑:“不必如此,去病更爱骑马。”

霍去病立刻附和:“舅父还是最懂我。”说罢,他看向月婵,额头微扬,挑眉问:“月儿,这次你倒不愿意骑马了?”

卫少儿听了,立刻轻斥霍去病:“不许胡闹!姑娘家在外招摇过市,闹得满城风雨,日后嫁人,岂不是给夫家留下笑话?”

霍去病闻声顿时噤声,似有些无奈地看向卫青,而卫青也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温和却不容置疑:“二姊,别忘了,我是大将军。月儿若不愿嫁人,青终身护她周全,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这一番话,令卫少儿一时语塞,只能讪讪笑了几声,拉着月婵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里,月婵静静坐着,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卫青刚才那坚定的神色和不可动摇的语气。他那充满守护之心的话语,让她鼻尖骤然发酸,连喉咙都干涩得无法言语。

坐车间的月婵,仿佛从某种迷茫中找回了些许依靠,这一路竟显得异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