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剑道争锋

“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月婵急忙摆着手，连连否认，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紧张，“爹的剑法一定是超凡入圣、无人能敌的！您可是堂堂三军统帅，这点修为我怎么敢怀疑呢！”她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心底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开玩笑，能统领千军万马的人，剑术怎么可能弱？可别因为一时失言惹恼了这位威名赫赫的父亲！

卫青不动声色，只是摘下腰间那柄佩剑挂回架上，随手取了一把木剑。这把剑年代久远，木质表面已经略显斑驳，似是摸索过无数次。细看还隐约留有往日练剑时的划痕，仿佛倒映着岁月的风尘。他轻轻掂量了一下，语气微微放缓：“月儿，那你说说，什么才算是‘好剑法’呢？”

月婵闻言，略一思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答道：“嗯……我觉得——能保护好自己，同时还能有效地击败敌人，这应该就是好剑法吧？”

卫青的剑突然顿住，他略微抬眼注视着这个面前稚气未脱的少女，眼神中多了一丝沉思的光。冷不丁地，他笑了一声，却带着几分自嘲：“好一个贪心的小丫头啊，自卫为守，杀人为攻。攻守兼备，谈何容易！惭愧，我这战场出身的人，怕是教不了这般无懈可击的剑法。”

月婵微微怔了一下，努力琢磨着父亲这番话的真意。她不由自主地低声喃喃：“剑招之中，原本就是攻防相济，一守一攻间循环往复。但若双方都只是猛攻，岂不是很容易两败俱伤？而若是都只顾守备呢？那就没有机会打破僵局了……”她停顿了片刻，猛然有所醒悟，“不过，战场上……谁会有时间关注自己是否受伤疲累？所有人只盯着一个目标——击败眼前的敌人！”说到这里，她怔了一下，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她灵光乍现，掷地有声地开口：“好剑法，不应该只在意杀了多少敌人，而是要保护更多无辜的人！”

卫青沉思片刻，微微颔首，声音带着隐隐的赞许：“知道‘守护’的意义，才配得上握剑的资格。”

月婵的思绪却飘远了。这个答案仿佛与父亲的提问不谋而合，也正击中了她心底某块未触碰过的柔软。

不自觉地，她回想起年轻时观看电视剧《汉武大帝》的情景。平阳公主向皇帝举荐卫青时，曾提到过他的剑术堪比郭解。可眼前的父亲却分明是真实的存在，而非戏说中的人物。于是，她满怀好奇，趁着休息时分兴冲冲地问道：“爹，您有没有和传说中的大侠郭解比过剑呢？”

谁知这一提问，竟令卫青面色骤然沉下，如乌云翻涌！只见他低声喝道：“丫头，这种问题是谁教你问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威严。

月婵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只是一时好奇，爹爹您剑术如此精进，那些江湖大侠……”

没等她说完，卫青猛然打断，眼神冰冷异常：“切记，这种话不可在外人面前多提！尤其是关于郭解这种人，你可要谨言慎行！”

月婵见他神色转瞬阴沉，连忙点头应允：“记住了，记住了。”心中却不免打起了鼓，忍不住回想起电视剧中郭解的结局——因不满皇帝强征贵族搬迁，最终不惜铤而走险，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看来，这些风云人物背后，藏着的竟是寸步难行的政治博弈。

回过神来，她抬头看向父亲，后者似对刚才的言语有些许后悔，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罢了，继续练剑吧。”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还未见人影，声音已然传到耳边：“舅舅，月儿！两位又在切磋剑术啦？”随着一声轻啸，霍去病身姿矫健地跑了过来，身上的装束简单，但英气逼人。

月婵放下手中的剑，揉了揉酸麻的手腕，没好气地说道：“不像你霍大将军，我还在学习阶段，练得手臂都快不是我的了。再不趁现在好好练，到了夏天，还能记得多少？”

霍去病绕着月婵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带着一种审视的姿态。月婵被他看得浑身都起了疙瘩，脸一红，没好气地喝道：“你又发什么毛病啊！别看了！”

卫青在一旁冷眼扫过霍去病，语气倒是懒得掩饰：“又有什么古怪念头吗？”

霍去病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想看看舅舅的这位徒弟，和我当年相比，究竟孰强孰弱罢了。”

月婵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这个无拘无束的霍将军，还真是始终闲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