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雨夜深情

什么誓言？什么承诺？什么情深与共？统统都是欺骗。一环套一环的谎言，像是精致的陷阱，将她捆缚得动弹不得，却骗得她几乎相信了那所谓的真心。

轩辕瑞诚的妻，似乎该是画中亭亭玉立的温柔女子，而非她这般狼狈悲怆的存在。而所谓的“死结”，竟不是将他与她命运相连的牢固牵绊，仅是她自己编织的枷锁，将自己困进无解的深渊。

一条疤换一条命，他当然觉得划算。然而，真相背后的残酷揭示，那条命竟不是她，而是他轩辕瑞诚自己的命。倘若她死了，他便无药可救，寿命减半。命运，这局棋下得太过无情了。

磐石与沙砾剐蹭过她的脚腕和手掌，那钻心得疼痛，却始终及不上心头那巨大的撕裂感。她将颤抖的目光落在那张薄薄的纸片上，上面寥寥数字的寒毒解方，宛如一记巨锤，强压在她心口。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被无数细针刺扎，炽痛不已。

这种抽筋剥骨的疼痛，仿佛吞噬了她所有的力气，每迈出一步，都成为无法逾越的山峦。她真的好累，仿佛耗尽一生的疲惫，此刻只想永远地睡去，无需面对这彻骨的冰寒与人心的荒凉。

苦涩地扯动嘴角，她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如果这样死去，也未尝不是种解脱。至少，她不用再成为任何人的工具，不用再承受那无休止的算计。

就在她将视线移开、缓缓合上眼帘的那一刻，视野边缘那抹奔来的身影映入眼眸。像箭矢一般快，像狂风怒卷一般急。他来了——轩辕瑞诚。然而，她心底一片嘲弄：这分明只是错觉吧？一贯狂放不羁的瑞王殿下，怎会因她而流露出这样的焦虑和慌乱？她一定昏了头。

风雨中，她宛如枯败的残叶，无力倒下，坠入冰冷湿滑的泥泞。忽然之间，她感觉到自己被牢牢抱住。一双紧握的手臂，将她从寒冷中捞起，稳稳护在怀中。耳边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她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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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雨点依旧滴答敲击窗棂，敲出不尽的哀怨与不甘。冷风透过微隙钻入房中，如泣如诉，轻拂过榻上女子苍白如纸的容颜，湿漉漉的秀发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轩辕瑞诚端坐案前，紧盯着那紧闭的眉眼，神情阴沉，似山间压顶的乌云。“去把每扇门窗关紧！”他低沉的嗓音中隐有怒火，“若王妃再受凉，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他的怒意前所未有，连同服侍多年的琳儿等侍女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刻忙不迭地去关好窗门。

坐在一旁的秋叶，早已哭得红肿的双眼此时又蓄满了泪水——她担心自家小姐会不会重蹈覆辙，如同那些不曾再醒的漫长卧床日子。这一夜，秋叶的内心几乎被恐惧撕扯殆尽。她眼前不断浮现小姐被雨淋得浑身湿透、被殿下抱回来的那一幕，心下阵阵揪痛。

很快，木桶装满了冒着热气的清水，整个房间渐渐被那袅袅暖雾包裹。“殿下，热水已经备好，我们来为王妃换洗吧。”琳儿小心开口。

然而，轩辕瑞诚没有一丝犹豫，仅抬了下眼，冷声道：“都退下，本王亲自来。”

侍女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违逆命令。谁都没想到，这位往日不可一世的瑞王殿下，竟然会屈尊为一女子动手洗浴。悄然离去之前，她们看了榻上那张憔悴的容颜一眼，似乎终于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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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面晃动着金黄的烛光，轩辕瑞诚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轻得像一张薄纸，那股触手可及的虚弱让他心生恼怒。他托起凝烟的身躯，小心放入温水之中，自己的衣袖早已湿透，却全然不顾。

拧帕，温水，擦洗，那动作格外轻柔，像是害怕稍稍用力就会令她碎裂开来。然而，擦拭间的某一刻，他双眼骤然锁定——锁骨上的紫红点点不规则痕迹赫然入目。

那是……男人留下的吻痕！

轩辕瑞诚瞳孔一缩，胸口的怒火如猛兽挣出牢笼，疯狂燃烧。他狠狠握住她的肩，以颤抖的声音低喃：“到底是谁……动了你？”

然而，怀中人柔软的面容依旧安然，像是不曾听见他的低吼一般。轩辕瑞诚深吸几口气，身心的悸动化为无尽复杂的情绪。他低头，吻住了那些青紫，仿佛想抚平她所承受的所有痛楚。

一点一点地，他触及她每一寸肌肤，将舌尖的温热覆上那些伤痕。一种心疼的温柔，透过他的唇舌，将那片娇嫩之地重新染上娇艳。风声雨声仿佛渐渐远去，四周只剩下两个人的交缠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