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禁忌之触

凝烟感到一阵恍惚，眼前的轩辕瑞诚正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泛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温柔微笑。这样的笑容，她从未想过会出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从未想过会让她如此困惑……甚至羞愧。

在那样的紧迫时刻，当她仓促止步的时候，她以为等着她的会是狂怒、咆哮，甚至是无情的惩罚。可没想到，他竟给了她一抹让人终生铭记的笑意，如同初春的一缕阳光，温暖而不可捉摸。

“你……”凝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觉得唇齿间的言语都变得无从措辞，她甚至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她想问他，是否已经醉了。

瑞诚低垂着眼帘，薄唇微启，语气淡然而笃定：“没事。”鼻尖还残留着她发丝间的淡香，他轻轻抚过她侧脸的轮廓，缓声说道，“既然你不愿，我又岂会强求？”

凝烟一愣，仿佛错位了情绪般，瞪大了美丽的双眸：“你……真的不生气？”

瑞诚嘴角微扬，渗着些许的戏谑：“强扭的瓜，不甜。”

他这随口一喻竟莫名地击中了凝烟的心神。那一瞬间，她的目光微微闪烁，她不得不承认，站在她面前这个男人，有着一份隐秘的吸引力。他的柔情与深邃，让她着了迷，甚至稍稍动摇。

“等你愿意了，我自会等。”瑞诚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掌心冰凉，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凝烟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心中泛起复杂的思绪。这个男人，是否真如她想的那样可怕？或者，他其实并没有那么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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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诚站起身，拾起折扇，手指轻轻拨弄着扇子的末端，似若无意，却又分明带着某种刻意。他执起玉骨折扇，用那隐约闪烁着寒光的极细刀刃在自己的掌心划过。

那刀刃锋利得可怕，肉眼几乎难以察觉，唯有在流血时，才显露其冷冽的锋芒。鲜红的血珠从他掌中的细口淌下，蜿蜒滴落在洁白的绢帕上，如同生机勃勃的红蔷薇在白雪之上绽开。一派残酷又妖艳的美感，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凝烟心头一震，低声开口：“对不起……”她自然明白，宫中的嬷嬷必定会来取这绢帕，那是皇权齿轮里艰不可言的一环。而这一切，是因她而起。

凝烟默默拾起落在地上的火红纱衣，撕下一块，用以为瑞诚包扎伤口。这一幕让她的心情如同遭遇劲风的湖面，波澜起伏。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要让他来承担，于她而言，何其酸楚复杂。

瑞诚注视着她为自己包扎的身影，轻笑一声，语气里谈不上责怪：“不过区区小伤，不值一提。”他任她的纤手在自己的掌间穿梭，神情自若，却透着几分有意的逗趣。

这种注视令凝烟越发不自在。向来聪明冷静的她，竟也会在他的目光里略显慌乱。更让她无措的是，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将最后的绷带打成了一个死结。

“呀！”她惊慌地轻呼，双颊微红，显得有些尴尬，“抱歉，我没想到会扎得这么……粗糙。”

谁知瑞诚却执起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中，温声说道：“哪里粗拙？阿钰这死结打得好。”

凝烟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略显迷茫的蹙起眉头，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瑞诚没有急于说明，反而抬手轻拂过她的脸颊，在她的眉间停留片刻，似乎要将那皱起的眉头抚平。他低声呢喃：“以后，无论如何，我和阿钰都会像这个死结一样，再也解不开，分不开……难道不好吗？”

这直白的话语，让凝烟一时间无言以对。她注视着瑞诚深邃的双眸，那里面的自己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她不禁暗自思索：他的眼里，难道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吗？

最终，是瑞诚先退出了这一场莫名的沉默。他松开她的手，起身迈向屋外，回头浅声道：“早点歇息吧。”

凝烟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忍不住追问：“你……要去哪里？”

瑞诚顿了顿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回身说道：“你……不觉得，把我的火点燃却不让我熄灭，是种折磨吗？”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红色的衣袖在屋外的月光映衬下，消失得干净利落。凝烟怔怔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才蓦然反应过来，她终于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要去水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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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四殿下府中那座奢华旖旎的水月阁，是世间的极致梦境。烟纱袅袅，水波荡漾，天香国色于此云集，令人迷醉的香气弥漫其间，却只属于轩辕瑞诚一人。

瑞诚入了水月阁，凉风随门袭入，曼纱随风翻飞，为本就迷离的阁中景象增添了几分虚幻。幽香缭绕，浸透心扉，一切尽显旖旎。

来迎的是来馨，一位姿容妖媚的纳西女子。她轻纱掩身，柔媚的体态如流水般紧贴上他的身躯，嗓音娇软如蜜：“四爷来了，怎么让来馨等得这般久？”

她环住他的脖颈，娇躯轻贴，但瑞诚却微微蹙眉。他从未觉得她的香味刺鼻，可此刻，随着凝烟的花香留存脑海，他竟对她的气息生出了些许的厌烦。

然而，当来馨倾尽一切柔媚相撩的时候，瑞诚的脑中，浮现的却都是凝烟的模样——那双澄澈含情的眸子，那抹等待解答的蹙眉，甚至那片紧紧抿着却隐含挑衅的小嘴。

他猛地按下怀中女子，双手发力，让她竟忍不住低叫一声：“四爷，您怎么了？是来馨伺候得不周吗？”

然而，他的心，早已飞去了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