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及笄盛典

时光如流水，无声无息，转眼间便携着岁月走远；如梭，飞快穿行，不带一丝停歇；仿若利剑，一去不复回。慕容府里，凝烟的及笄大礼悄然而至，庄重而热闹，似乎整个府邸都被这盛事染上了欢腾的气氛。

一大清早，凝烟便被苏嬷嬷从锦被中唤醒。秋叶已经备好了温水，准备伺候她沐浴。府内人仿佛迎来了一场喜事，忙得不亦乐乎。苏嬷嬷来来回回穿梭，指挥着众人：“礼器都齐全了吗？千万莫要遗漏！这是三小姐的及笄礼，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啊。” 一旁的侍女连忙回应：“您放心吧，嬷嬷，礼器一切都妥当。醴酒一杯、饭一份、小几一张、席子三张——一张置于场地东侧，供放置三套礼服；另两张位于场地中央偏西，用来设置座垫。还有盥器、香炉、香、挂图，以及观礼者的坐垫，全都准备好了。”苏嬷嬷满意地点点头，“好！那我去收拾礼乐的部分，这里就交给你了。”

慕容赫与夫人身穿庄重礼服，端坐在主位。而侧室们则规矩地落座在一旁。此刻，提举官的声音响了起来：“慕容氏三女，慕容凝烟行笄礼！”伴随宣布，悠扬的笙乐骤然响起，震人心弦。气派辉煌的场景令人目不暇接，女官像洗礼般以盥揖礼净手，在西阶端庄就位。

在苏嬷嬷的引导下，凝烟披散着长发轻步走入场地，她一袭素雅礼服，发垂如瀑，使得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迷人。她缓缓站定，面向南方，朝在场宾客恭敬作揖，然后再转向西侧端坐于特殊的跪垫上。女官随即开始为她梳发，将青丝高高绾起，仿若一幅精致画卷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等到梳发毕，宗妇上前为凝烟摘下暂时戴着的头冠，转交侍者收起，正宾德妃娘娘温婉地走上前，亲手为凝烟戴上正式的钗冠。她从侍女端着的盘上取下一枝枝冠笄与冠朵，小心翼翼地插入凝烟盘起的发髻，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尊贵与细腻。

喧嚣过后的凝烟稍作调整，回到东房换上盛典礼服。当她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少女姿韵尽显，眉眼间的风情更是醉人。她的一颦一笑都宛如春风拂面，使在场宾客不禁纷纷赞叹。如果不是已有婚约，慕容府的门槛恐怕早已被名流权贵踏破。

礼成后，苏嬷嬷牵着凝烟来到慕容赫身旁，她跪地叩拜父亲以表敬意。慕容赫笑意盈盈，亲手扶她起身，凝烟依礼谢恩后再次跪拜。然而她忍不住小声问苏嬷嬷：“嬷嬷，这下是不是完成了啊？”苏嬷嬷眯着眼睛笑了笑，小声答道：“三小姐，稍安勿躁，还没完呢。”凝烟只得嘟囔一声“哦”，带着一丝失望继续随苏嬷嬷来到提举官所在的位置。

接下来的流程是最枯燥的一环，提举官宣读了一长串训辞，而凝烟再度跪拜数次，丝毫不敢懈怠。等宣训结束，她按苏嬷嬷的指示逐字背出答词，之后向慕容夫人拜谢，又向所有来宾以揖礼致感谢。折腾了良久，慕容赫终于宣布：“慕容氏三女慕容凝烟及笄礼圆满完成，感谢诸位宾客的莅临祝贺。”宾客们纷纷起身致意，而凝烟也再次向众人行揖礼。

当苏嬷嬷耳边响起期待已久的“礼毕”二字时，凝烟心底顿时生出万分欢喜。她长舒了一口气——尘埃落定，终于可以稍稍休憩了！回到房间，凝烟卸下一身疲惫，泡进了温热的浴桶。她的小脑袋无力地倚靠在浴桶边缘，水汽弥漫，伴随淡淡的桂花香沁入心脾，竟有几分美好恍如梦境。

泡得久了，水渐渐凉了下来，凝烟这才不舍地起身穿衣。她走到书案前，用指尖轻轻划过光滑的木面。那是轩辕澈送她的见面礼，也是她与他初识的契机。一时想起当日的情景，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心中漾起一片淡淡涟漪。

月色下的小径似被镀上银光，凝烟光着脚丫，闪着兴奋的笑意，在石子路上欢快跳跃。月光如天幕洒满，周围静谧而醉人，石子虽有些刺脚，她却毫不在意。凝烟忽然停下，转头对随行的秋叶与兰儿轻快地喊道：“快把鞋脱了，跟着我！快点呀！”两人面面相觑，“小姐，这样不好吧？”凝烟见状，连忙急声道：“这有什么不好？这些石子踩起来最有益身体健康了，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为了不让小姐动怒，二人唯有脱下鞋子，硬着头皮踩上去。

“痛死了，小姐，这怎么走得动啊！”秋叶与兰儿几乎异口同声地抱怨。凝烟却咯咯地笑出了声，“初走自然会痛，但坚持下来可大有好处，既能延年益寿，还能让皮肤变得细腻！你们看看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秋叶与兰儿虽半信半疑，但凝烟的美丽与活力却终究令人艳羡。西苑内顿时笑语盈盈，仿佛连枝头都舒展了几分，这片院子仿佛因三小姐的恢复再次焕发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