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病中的深情

“哈哈，大哥，原来说的‘温暖’，竟是这三只暖炉呀！嗯，真的好温暖。谢谢大哥了！”凝烟望着慕容清海，笑意盈盈地说道。

“只要三妹开心，便是大哥所愿。”慕容清海放下手中茶盏，眼里含着宠溺的温柔。

“对了，大哥，这秋叶白日里特意帮我买回的林记桂花糕，真是好吃得很呢！要不是你是我大哥，恐怕我才舍不得给别人尝一口呢。来吧，咱们一起吃些！”凝烟故作娇俏地说道。

“哦？如此美味佳肴，若再有佳人同尝，当真别有一番滋味。”慕容清海半开玩笑地应道。

凝烟随即扬声道：“琴兰！快去把林记桂花糕端来，秋叶，你去沏壶好茶！我与大哥要好好品尝一番呢！”

满室的欢声笑语将初冬的寒意融化得无影无踪，连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变得分外悠然。桂花糕的甜香，茶叶蒸腾的青烟，悄悄地在屋内升腾弥漫，携着暖意漫过西苑的每个角落。

然而到了深夜，一抹身影却悄然潜入。清雷一袭黑衣，静默地坐在凝烟床边。他静静凝视着枕间安睡的女子，目露复杂的情绪，像极了被夜色浸润的深潭，幽邃而看不见底。

“你这样的女子，能娶到当真是三生有幸。若哪日轩辕瑞诚负了你，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带你走。”他的低语如呢喃般滑出口，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坚定，“这话可不是戏言。”

他端起手边的琉璃茶盏，轻轻嘬了一口，道：“日子已不多了。我和大哥都快要分别。大哥即将封将军，镇守边关，而我则受命为节度使，掌管清河水渭。再见你的机会，怕是少之又少。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抽空回来，只为见你一面。”

他缓缓站起身，最后深深凝视了凝烟一眼，随即转身离去。黑夜如幕，清雷的身影也如风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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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秋叶急匆匆地推开门喊道：“小姐，快起来了！快起来！”

凝烟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懒懒地嘟囔：“什么事啊，这么早就吵我起床？我还没睡够呢……要不，待会再说吧……”话未说完，便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再次沉入梦乡。

“不行不行！老爷特意让我来喊你的！有急事！”秋叶脸上满是着急。

“什么急事啊？”凝烟微微睁开眼，声音懒洋洋的。冬日里，被窝可谓最难舍的温暖之源。

“好像是南宫老爷来了！”

“南宫老爷？”凝烟猛然坐起，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他来我们府上做什么？”

“听说是为了少爷。”秋叶低声回道。

凝烟心中忽然一紧，急急喊道：“快，快帮我换衣梳洗！肯定是如风出了什么事！”

片刻后，凝烟匆匆赶至前厅，果然见南宫老爷已与慕容赫在堂中谈话。两人神色皆沉重，几不可掩眉宇间的忧愁。

慕容赫叹了口气，试着安慰道：“南宫老爷，您别太过忧心，万事总能找到解决的法子啊。不如稍微定定心，我稍后让小女去瞧瞧如风吧，也许他的情况能有好转。”

南宫老爷捋须连连摇头：“我那孩子这几日实在让人心疼！整日里只知喝闷酒，怎么劝都不听。自打那圣旨一下，他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唉，这婚事也真是打乱了我们的安排。”

南宫老爷那压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继续道：“要不是那一道圣旨，我儿与凝烟本该是天作之合！偏偏太后竟选中了凝烟给四皇子……太后为何非她不可？府中佳人那么多，圣命却偏偏砸到凝烟头上！那四皇子是谁？天下人皆知他平日里风流成性，连修一座水月阁也为了藏尽美妾，凝烟这样温婉的女子进了那里，她能招架得了？”

凝烟缓步入堂，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南宫叔叔。”

南宫老爷连忙起身相迎，扶起她道：“快别行礼了！凝烟儿，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你这嗓音愈发动听，但可惜啊，我家如风……唉，他终究是无福与你相配。”

凝烟眉头轻蹙，柔声问道：“如风怎么了？”

南宫老爷脸上满是痛惜：“昨儿个磅礴大雨下得凶，他那个傻孩子，冒着雨在院中一遍遍喊你的名字，任凭谁劝都不愿回屋。一直淋到晕倒，才被人抬了回去。这如今高烧不退，我们怎生不急？他娘更是哭得双眼肿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来请你去看看他，或许听见你的劝，他的心里能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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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府

虽是头一次踏入此地，凝烟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走过此地无数次。或许是某段记忆的余韵，她也说不清。

一路随南宫老爷踏入如风的房间，门外几名下人纷纷上前禀报：“老爷，少爷至今未醒。”

南宫老爷重重叹了口气：“知道了。”他略显失望地踏入房间，凝烟缓步跟随，心里泛起酸涩。

如风的房内很整洁，角落里燃着桂花香，与她的喜好如出一辙。不知是因巧合，还是因他对她的独特情深。

凝烟移目望向榻上的人。榻上，一张熟悉的面孔却黯然失色。额头上冷汗涔涔，苍白的面庞全无血色，眉宇依旧紧锁，仿佛在梦中也无法摆脱纠缠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