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暖冬里的暗涌

沈听雪发着高烧，像一片被烈焰灼烧的枯叶，虚弱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林晓寒坐在床边，一边替他量体温，一边诊脉，手法娴熟又细致。他又取来湿毛巾，轻轻覆在沈听雪的额头上，带着一种寂静的耐心守着，时不时调整毛巾的温度。

雨丝裹着寒意从天而降，打湿了林间小路，也打湿了归家的江安。他抖了抖校服袖子上残留的水滴，把书包随手甩到沙发上，径直走进沈听雪的房间，低声问：“听雪怎么样了？”

林晓寒闻声转头，细如羽毛的动作却充满了无声的提醒。他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轻声答道：“刚刚睡着，别吵。”

江安走到床边，伸手试了试沈听雪的额头，感受到尚未完全退去的高温，不由得轻言叹息：“烧得还挺厉害，可怜的小崽啊。”

仿佛有所感应，沈听雪在睡梦中微微张开干裂的唇，吐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爹……娘……”一时间，房间里沉寂的空气仿佛有了重量。

林晓寒与江安四目相对，这一瞬的表情，竟有一种诡异的契合，如老夫妻般的默契。

“靠身体自愈太慢了，”林晓寒起身吩咐道，“楼下药店有退烧药，去买些吧。记得带伞。”

江安接过手机，快步下楼。药店的灯光暖而柔和，驱散了雨夜的寒气。他挑选了几盒退烧药和感冒药正准备结账，柜台收银员笑意漾开的声音截住了他的动作：“今天满120减20哟，您这刚到80，要不要再凑点单呢？”

江安顿了顿，目光在货架间扫过，最后定格在柜台一角的小盒子上。几乎没有犹豫，他随手拿了一盒递过去，“就选这个吧。”

似乎注意到了江安身上的高中校服，收银员的笑容一时僵住，眼神复杂地在他和手中的物品之间来回游移。而江安却坦然如松，语气平静得像在回答一道数学问题：“只是为了满减而已。”

回到家后，江安和林晓寒一同喂沈听雪服了药。西药的效果快得令人赞叹，不过一刻钟，沈听雪便额头微汗，呼吸匀畅，转入了舒适的沉睡。

夜幕渐深，寒冷也愈发肆虐。林晓寒和江安各自穿着毛绒绒的睡衣窝在床上，握着手机刷着屏。偶尔一句闲聊穿插其间，与窗外的冻雨形成鲜明对比。

“还要再等一周才升温，”林晓寒瞄了眼天气预报，似有抱怨之意，“南方的冷未免太硬核了。”

江安抬头瞥他一眼，嘴角挂着若无其事的笑：“珍惜冬天吧，等气温升上去，还得熬近大半年的夏天。”说话间，他指尖在屏幕上飞舞，忙着一场紧张刺激的斗地主。

林晓寒整理着被子，仍觉得寒气如刺。他抬头问江安：“要不要换床厚点的被子？”

“呃……好啊。”江安一边应声，语气却稍稍迟疑，那显然是饱含热量的男高中生对加厚被褥的微妙抵触。

“看你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你根本不觉得冷。”林晓寒捕捉到江安话语中的漏洞，语气中透出几分了然。

江安见状干脆笑起来，投降般说道：“你想换就换吧，我无所谓。”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分被子睡各自舒服。”林晓寒试探着提议。

江安却突然一本正经地摇头：“那还不如热死算了。”

灯光熄灭，两人合衣而寝。温度差让江安逐渐耐不住，他悄悄地将一只手伸出被窝，贪婪地汲取冬夜凉意。而这种细微的动作迅速引起了身旁人的注意。林晓寒稍稍掀开了些被角，为他散热。

“你干嘛呢？”江安低声问。

林晓寒语气平淡：“你不是热吗，为你放点暖气出去。”

江安愣了一下，“你不是冷吗？”

“是，但你热。”林晓寒的回答干净利落，让江安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晓寒……”江安低哑地喊出他的名字，似乎心底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林晓寒毫不觉察，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我发现你居然会为了我松开被子的暖气，”江安压低嗓音，满眼真诚，“晓寒，你真的很喜欢我。”

这突如其来的感动理由过于奇妙，林晓寒忍俊不禁，反倒故意打趣道：“也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