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榴莲飘香

孙老太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几张钞票叠好，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抬起头，对着在场的所有村民说道：

“明儿个大家伙儿继续上山挖药，都仔细着点儿！傍晚的时候，小风你记得去祥平叔家，好好学学认药草的门道。”

孙老太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似乎有什么心事。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总是能看到一些孤魂野鬼在她眼前晃荡，虽然那些东西并没有伤害她，但是老是看到这些玩意儿，还是把她吓得够呛。以至于这两天，她连骂人的胆子都没有了！

再说赵非寒家，赵二牛和钱氏跟着赵非寒，他们挖到的药草种类可远不止赵祥平教的那两种。因此，尽管他们只有三个人，却也卖了一两多银子，乐得合不拢嘴。其他村民都只认得那两种常见的草药，一个地方被别人挖过之后，再去就很难再找到。所以，大家都在暗自较劲，比谁挖得更快更多！

今天，赵非寒还特意把她精心绣制的月事带、帕子和荷包也带到了镇上，一并卖了出去，总共换了九百一十个大钱。不过，后来赵非寒又咬咬牙，花了四百个大钱买了十尺粗布。这样算下来，距离买宅基地的三两五，还差一千六百个大钱。她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只要他们再努努力，最多两天就能攒够了。到时候，她一定要去跟村长好好说说，把她家想买宅基地的事情给敲定下来！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村里人便都扛着锄头、背着背篓，浩浩荡荡地向山脚进发。大家都尽量分散开来，各自寻找药草的踪迹。有些人昨天卖了钱，还特意去镇上添置了小铁锹，决心大干一场。

蒋氏也带着一家老小，朝着村西头的山脚走去。在散开之前，她还不忘对着自家孩子叮嘱道：

“都给我抓紧时间挖！咱们家虽然人丁不旺，但是咱不能输了气势！一定要比别人挖得多！”

“是，娘！”

赵生香答应的声音格外响亮，仿佛要向所有人证明她的决心。昨天和前天刚学的那四种草药的样子，早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扛着一把小铁锹，背着一个大背篓，弯着腰，目光如炬地在地上搜寻着药草的踪迹。

可是，今天的情况明显没有昨天那么乐观。尽管村里人都尽量分散开来挖掘，可全村一百多户人家，加起来也有近千人，每个人一天能挖的范围可是相当大的。山脚下的草药资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忽然，当赵生香不经意地抬头，朝着半山坡望去的时候，她赫然发现了一小片绿油油的植物，那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荩草吗！

赵生香的心里瞬间闪过一丝犹豫，但仅仅半息之后，她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上前把它们全部挖走！那一片荩草，足够她装满小半个背篓了。

村长说过，赵非寒已经把山脚下的捣蛋精给收服了，所以不会再有狼群下山了。既然没有了狼的威胁，她还怕什么呢？

赵生香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劲儿。娘亲常说，人活一世，不蒸馒头争口气，她赵生香绝对不能比别人差！

想到这里，赵生香立刻迈开步子，朝着那片荩草飞奔而去，开始疯狂地挖掘起来。看着背篓里的药草越来越多，她的心里也越来越激动。

当她把那一片荩草全部挖完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若是再有一片给她挖就好了。

就在她扭头四处张望之际，突然一个熟悉的东西闯入了她的视线。她先是微微一惊，随即眼中便充满了惊喜的光芒。

那东西她认得，是榴莲！在镇上卖得特别贵，要两百多个大钱才能买到一个。听说闻着臭烘烘的，但是吃起来香甜可口，非常受镇上有钱人的喜爱。她曾经在镇上围观过别人买榴莲，看到掰开壳子里面金灿灿的果肉，心里就痒痒的，很想尝一口。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让她在山里发现了一颗榴莲树！

她走到树下，学着那些水果摊贩的样子，对着榴莲数了起来，然后惊喜地说道：“居然有十房肉！”这么大一个榴莲，少说也能卖五百多个大钱吧？

赵生香兴奋地爬上树干，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大榴莲摘了下来，然后迫不及待地掰开。

当榴莲被掰开的那一瞬间，赵生香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颗榴莲也太臭了吧？简直臭气熏天！

不过，白捡一颗榴莲的兴奋感，让她暂时将这股令人作呕的臭味给忽略掉了。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榴莲果肉软糯得不像话，入口即化。

“嗯~”

赵生香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叹。首先是舌尖触碰到了丝滑绵密的质感，就像是在品尝一团馥郁的云朵。接着，浓郁甘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瞬间爆开，虽然甜度极高，却一点也不腻人，醇厚的奶香味裹挟着淡淡的酒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当她将果肉咽下去的时候，那软糯香甜的滋味一路滑过喉咙，馥郁的气息还在鼻腔和齿间萦绕，久久不散。

实在是太好吃了！她迫不及待地三口两口便将手中的一块榴莲肉给吃完了。接着，她又掰开了第二房肉，越吃越上瘾，根本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便将整个大榴莲给吃了个精光，只剩下满地的榴莲壳。

赵生香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些惋惜地看着地上的那摊榴莲壳子。她仰起头，朝着树上望去，纳闷地说道：

“这棵树怎么才结出一颗榴莲呢？”不然，她还能再多吃一些。

她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唇，这榴莲真是太好吃了，怪不得卖那么贵呢，就是味道臭了点。她皱了皱鼻子，感觉自己身上好像也沾染了一股臭味。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继续弯下腰，寻找着药草，努力地挖掘起来。

等到下午和家人集合的时候，赵生香才刚一走近，蒋氏等人便立刻皱起了眉头，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蒋氏第一个忍不住问道：“香香，你是不是不小心拉裤兜里了？”

赵光柱也立即从她的肩膀上卸下背篓，催促道：

“快点回家换身干净衣裳，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拉裤兜里，小心被人笑话！”

毕竟，赵生香已经十五岁及笄了，也算是大人了。明儿个媒婆就要上门了，要好好看看香香的模样和秉性，接下来就会在十里八村给香香找婆家、说亲事。若是叫媒婆知道了这事，以后香香的婚事可就不好办了。

赵生香看到爹娘如此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解释道：

“爹，娘，我没有拉裤兜里！我在山上吃了一颗榴莲。榴莲的味道很臭，所以我身上才会有一股臭味儿，回家洗洗就好了。”

提起那美味的榴莲，赵生香便忍不住舔舐了一下嘴唇，心中依然十分回味那种独特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