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灭口？

暗卫心领神会，如猎豹般迅猛，立刻将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山羊胡同伙，像拖死狗一样拽起来，粗暴地押到一旁。那人瘦弱的身躯，在暗卫的铁钳般的掌握下，显得格外无助。

顾萧彬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眼神冰冷得像是千年寒冰，语气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他一字一句，仿佛阎王的判决：“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未落，他便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仿佛挥去一片微不足道的尘埃。暗卫得令，毫不犹豫地将那人拖拽出门外。凄厉的哭喊和绝望的哀求，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在寂静的夜空中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线，却又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屋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死寂得令人窒息。只有鲜血喷溅的噗嗤声，以及头颅落地后，咕噜噜滚动的声音，如同死神敲响的丧钟，在众人耳边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年龄尚小的刺客，彻底崩溃了。他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死死地盯着山羊胡，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无助，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无声地呼喊：“救我……我不想死……”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发出声音，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不断从眼角滑落，滴在他那双颤抖不止的手上，浸湿了他破旧的衣衫。

山羊胡目睹此景，心中更是如同刀绞一般。那个年轻的后生，是他的亲外甥啊！因为生活所迫，才无奈之下加入了这个见不得光的小黑帮，企图混口饭吃。

可他入行太晚，对江湖的险恶一无所知，甚至连雇主是谁都不知道。山羊胡心里清楚，如果他此刻再不坦白，他们两人今天恐怕都要命丧于此。

想到自己死去的姐姐，想到外甥稚嫩的年纪，他真是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长姐。

祁玄胤敏锐地捕捉到山羊胡脸上那痛苦挣扎的神情，他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祁玄胤心知肚明，他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出卖了组织的秘密，就算侥幸活下来，也难逃组织的追杀。

想到这，祁玄胤眼神一冷，语气如同寒冰般对手下吩咐道：“云一，立刻去查清楚，这伙人隶属于哪个帮派。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在江湖上听到他们的名字！”

山羊胡闻言，先是一惊，随即又释然。以天雨阁的实力，想要在江湖上抹去一个帮派的名字，简直易如反掌。对他而言，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如果组织被剿灭，也就没人再追究他们的责任，上面的人只会认为，他们接了不该接的买卖，踢到了铁板。

那他就可以趁着组织被剿灭之际，带着妻儿老小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过上平静的生活。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山羊胡便果断地开口说道：

“负责与我们接洽的人，是城东一带的地头蛇，名叫六条子。他与不少官宦人家都有勾结，专门负责替我们牵线搭桥，靠着放高利贷敛财。

各位老爷若是想知道是谁买凶杀人，就去顺天胡同的尽头，找到那家老宅。那是六条子在京城包养情妇的地方。

据说他平时小心谨慎得很，行踪诡秘，很难抓到他的把柄。不过，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那里小住几日。”

山羊胡交代完一切，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瘫坐在地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几年他所犯下的罪孽。

每一家人，都有老有小，他们在临死之前，也都会像他现在这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如果他们行凶时，被值夜的奴才看到，还会顺手杀人灭口。

自从踏上这条不归路，他就没想过自己能够善终。只不过，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悔恨当初。

顾萧彬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这两个人带出去处理掉。漠羽心领神会，一言不发地走上前，点了两人的哑穴，然后像拖着破麻袋一样，将他们拖拽了出去。

这时，顾萧彬才想起还坐在床榻上的烟纹，害怕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会让她心生厌恶，连忙走到她面前，轻声解释道：

“像他们这种杀人越货的凶犯，手上都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他们根本不在乎所杀之人是好是坏，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夺人性命。

而且，会花钱买凶杀人的人，又能有几个是好东西？所以，他们服务的，多半都是心思歹毒之辈。”

烟纹看得出来，顾萧彬是在极力向自己解释，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不会因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就天真地原谅那些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刺客。

不管是主谋，还是帮凶，都不值得原谅。在现代社会，故意杀人都要被判处死刑，更何况他们还是以此为职业的惯犯。

祁玄胤突然开口说道，他的话是对着顾萧彬说的：“这次就别走官府的路子了吧？万一查到哪位官家小姐身上，恐怕又要闹得个不了了之的结局。

上次的事情，王爷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置，已经对烟纹很不公平了。既然他们这次动用了江湖势力，那就用江湖的规矩来解决吧！”

其实，就算他们不交代，顾萧彬也能猜到幕后主使是谁。祁玄胤的话，让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上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结果却是烟纹被太后刁难。

想要名正言顺地处置沈柔诺，确实很难让她获罪。就算没有太后这层关系，沈家的舅父也是手握重兵的要臣，就连皇上都要极力拉拢的人。

想要在衙门里讨回公道，最后恐怕还会像上次那样，不了了之。顾萧彬这次难得没有与祁玄胤针锋相对。

他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便对屋内的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很明显，他和烟纹要休息了，外人不方便在场。

本来还稍微有些得意的祁玄胤，在被下了逐客令之后，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明早就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可心里还是难受得紧。

他看烟纹的神情，分明是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也只好无奈地对烟纹拱手作礼，带着云家的暗卫离开了。

漠羽见外人都走后，也对顾萧彬一躬身，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间里。

当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烟纹立刻狠狠地瞪了顾萧彬一眼。将自己无端遭遇刺杀的不快，全都怪罪到他头上。

毕竟，这些麻烦事，都是他招惹来的。她真是想不明白，那些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被人真心爱慕，真心对待过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