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毒药之夜

“宴会上不过稍微刁难了你一下，结果母亲按着我的头，逼我向你道歉。全府的人都骂我不是，好似全都是你的护卫一般。”梁以画面色狰狞，阴沉的话语从她唇边一字一句地吐出。

她的眼神中充斥着疯狂的怨恨，原本美丽的脸庞，如今因对慕雪篱的厌恶而变得扭曲。可就在提到梁德月时，她狰狞的表情微微一滞，其中闪烁出一抹复杂神色，似柔情，又似痛苦，但转瞬，即被更深的仇恨所掩盖。

“如果只是这些，你最多不过是个让我出气的对象，我可以将你丢到湖里教训一番，然后把你贱命随意放过。可谁能想到——哥哥居然为了你，毫不犹豫跳下水去救你！”

她咬牙切齿，话语挟着压抑已久的情绪喷涌而出：“你知道他小时候溺过水，差点丧命，自此以后，他就患上了惧水症。哪怕他会游泳，但十多年来从未靠近过水边，连沐浴都要人侍奉。但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让他放下内心的恐惧去救你！”

“慕雪篱，你不过是个声名狼藉的贱人，凭什么？凭什么让我的哥哥这样奋不顾身？”梁以画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

慕雪篱蹙起眉，瞬间转过心思。梁德月怕水？这倒是她万万没料到的，但刚才救她时，梁德月却毫无惧色，仿佛天生就有一双骑士般护她的手。

不过，她的注意很快转向梁以画，那对哥哥病态般的占有欲未免太过扭曲。她心中冷然一笑，暗道：“疯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梁以画如同被戳中了内心深处的痛楚，愈发陷入疯狂的境地，她狰狞一笑：“但在你死之前，慕雪篱，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低贱之人！”

她从袖口内掏出一枚小巧的黑色药丸，捏住慕雪篱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慕雪篱倏然察觉，拼命挣扎，却无法抗拒对方的力道，药丸被硬生生塞进了她口中。

“咳咳——”慕雪篱剧烈咳嗽，挣脱开后质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梁以画悠然慢条斯理地回应：“牵机丸罢了。”

慕雪篱闻言，神色骤然一变。牵机丸为烈性毒药，有毒者会在半小时内全身剧烈抽搐，四肢蜷曲到犹如弯钩状，因形态酷似“牵机”而得名。此药本是宫廷秘药，因其手段过于残忍，早已列为禁制用物。梁以画竟然能拿到这样东西，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慕雪篱慌乱地抠着嗓子想逼自己呕吐，但药效扩散极快，完全无济于事。梁以画就地欣赏着她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股几近病态的满足。

“别白费力气了，那药入口即化，如今毒素已流遍你的全身。你不管怎么吐都没用，不过放心，这只是改良版牵机丸，不会立即毒发，它的毒性被压制为慢性毒药。”梁以画的声音满是恶意，仿佛在嘲弄她的徒劳挣扎。

“你最多只能活三个月，而这期间，毒性虽在，但足以让你遭受无数折磨。”她一声轻笑，而后话锋一转。

此时，屋外响起了侍卫的脚步声，一间间房屋被搜查过来，很快便逼近慕雪篱所在的院子。

“这里还有一间客房！”有人喊道。

慕雪篱内心一沉，紧接着丫鬟的声音传来：“王妃，您在里面吗？”

梁以画眼神闪动，迅速抵住门，防止外头的人擅闯，而后从怀中拿出一只精致的玉瓶，倒出两颗白色药丸。

她将药丸凑到慕雪篱嘴边，语声低沉，夹杂着极致的寒意：“牵机丸只是小前戏，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未待慕雪篱反应，她快速重复同样动作，将药强行塞入她口中。

药丸一入口，慕雪篱立即感觉到一阵恶意的热流自腹中横冲直撞，浑身上下逐渐升腾起奇异的燥热感，连一声嘤咛都控制不住溢出唇边。

“梁以画，这药到底是什么……”她话未完整，目光瞥见一旁的乞丐，与此同时，屋外丫鬟再次问话。绝望的情绪霎时攥住了她的心。

梁以画满意地冷笑，应声道：“不错，就是那三个乞丐所中的药。我特地找青楼老鸨要的，最烈的一种。接下来，好戏正式开场了。”

她将两乞丐拖入房中，解开捆绑。二人早已药性发作，猩红着眼，理智完全丧失，眼中只有慕雪篱一人。他们野兽般扑上前。

慕雪篱一闪而过，避开了乞丐侵袭的手，心中涌入更深的警觉，拼尽余力试图冲破体内封住的内力。

在极度压迫下，她喉中突兀地涌出一口鲜血。怀揣巨痛，她迅速起身，飞速踢开乞丐的靠近。

梁以画惊愕不已，脱口而出：“你居然强行破穴，就不怕经脉尽断，彻底沦为废人吗？”

慕雪篱冷然一笑，手中握紧反击的力量：“废人？梁以画，我向来不怕成为废人，因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没有更多废话，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拳脚相向。屋外，侍卫们闻声警觉。

“不好，屋子里藏了贼！快，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