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蠢货郡主闹府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1776更新时间:25/05/29 23:04:01
太后脸色骤寒,狠狠拍了一下桌案,高声怒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随即,她稍作平复,冷冷问道:“那宁安呢?”
听到此处,彩环脸上露出复杂之色,语气满是无奈:“郡主她……还在房中抄《孙子兵法》。如今已抄了足有一百三十遍,还剩下七十遍。”
太后眉头一跳,语气不由得拔高了几分:“你说什么?抄什么?”
彩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太后,您忘了吗?那日黎王妃上殿时,您惩罚郡主抄两百遍的《孙子兵法》……”
太后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这两日,她就一直没出房门,只顾着在那里抄书?”
彩环点了点头,又缓缓摇头道:“也不尽然。前两日,郡主正为这事不爽,便将抄好的《孙子兵法》送去黎王府,还特意用红墨水按了手印。谁知,黎王妃却回了一个吓人的血手印,把郡主吓得够呛,至今还卧床不起呢。”
太后被这话气得差点背过去,颤抖着手掐住人中,硬生生把晕厥压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脸色又黑了几分,几乎咬牙切齿地骂道:“蠢货!简直蠢到家了!就她这样的脑子,也想跟慕雪篱斗?还妄想抢沈尧黎?!”
叹息了半晌,她终究是气不过,重重挥了挥手,下了命令:“去告诉宁安,就说黎王身子不适,哀家让她代我去探望一二。这样绝好的机会,她若再抓不住,那便休怪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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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王府·兰苑
一夜未眠的慕雪篱,目光始终注视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沈尧黎。太医忙碌着扎针、诊脉,终于将沈尧黎高烧退下。等忙完最后一道手续,赵太医起身向慕雪篱躬身行礼。
“赵太医,黎王如今情况如何了?”慕雪篱强装镇定,却透着焦急。
赵太医擦拭了额角薄汗,微微一笑:“王妃请宽心。王爷只是体内火热积郁,再加上情绪波动过大,又有些旧伤未愈,这才引发高热。下官已以针法散寒驱热,再配几副药服下,静养几日自能痊愈。”
慕雪篱听罢,微微一怔,瞬间联想到了什么。她不由得低声自问:“情绪波动过大……难道,是因为我么?”
转而一笑,她压下内心的复杂情绪,吩咐道:“既如此,就多谢太医了。豆蔻,你去陪赵太医开药,取药回来。”
“是,王妃。”豆蔻低眉顺眼,快速退下。
屋子里只剩慕雪篱和沉睡的沈尧黎。看着他略微安静了些的睡颜,慕雪篱胸口有些闷堵,既是懊悔又是怜惜。她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叹了口气:“早知如此,该对你顺心些才对……为何总要把自己放在那些人面前委屈来回,他们不值得。”
这时,小莲推门而入,打破了一室寂静。她手上沾着尚未完全洗净的血渍,神情憔悴。
慕雪篱见状,皱眉问:“小莲,青衣的伤势如何?”
小莲一听,身形微微一颤,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让人胆寒的画面,脸色愈发苍白:“青衣伤得极重,浑身上下尽是鞭痕,许多地方甚至深可见骨……”
慕雪篱闻言,心头倏然一紧:“怎么伤成这样?是何人所为?”
“是鞭子,但……像是带倒刺的那种。”小莲语气发颤,不忍继续说下去。
听到“倒刺”二字,慕雪篱浑身一震,昨夜那个噩梦如画幕般浮现在脑海:沈尧黎手持一根挂满倒刺的鞭子,与执法堂的森然气息……梦中情形,与眼下竟有种诡异的重合感。
“这么说来,”慕雪篱若有所思,目光游移,对小莲试探地问道,“人在什么样的状态下,会频频做噩梦?而这些梦,还与现实极为相似?”
小莲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答道:“应该是……太过紧绷吧?”
“太紧绷?”慕雪篱喃喃复述了一遍,转而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重生以来的这段日子,她确实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既担忧家人,又需面对层出不穷的敌对势力。连几日前被太后罚跪落下的伤,都未曾真正养好。
也罢。趁沈尧黎生病,自己也暂且放下这些纷争,养养伤罢了。
“小莲,你这几日专心去照顾青衣。兰苑这边,有豆蔻和荼蘼陪着就够了。”
小莲迟疑片刻,不忍离开:“可王妃,您背上的伤……”
“别担心,我打算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小院晒晒太阳,顺便看看书。”慕雪篱转头吩咐,“对了,你帮我从藏书阁拿两本消遣的书来——”
话音未落,院外骤然响起一阵铃铛与钗环碰撞的清脆声。紧接着,一身奢华行头的宁安郡主,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脚步间毫无章法,仿佛踩着鼓点。
慕雪篱一见,微微挑眉,随即淡笑道:“啧,看来太后真是神机妙算。刚说道人手不够,她便立刻送了个大丫鬟来,给咱添彩了。”
大丫鬟?宁安郡主?!小莲瞪大了眼,满脸不解。
宁安却不知自己未进门便成了慕雪篱口中的“劳力”。她昂首挺胸,一如既往地盛气凌人:“本郡主听闻皇叔病了,特奉太后懿旨,代皇祖母前来看望!”
说这话的同时,她径直将慕雪篱当成了空气,直接撩帘而入,快步奔向卧室——直到她目光落在沈尧黎昏睡的身影上。
随即,她细长的嗓音充满刻薄:“皇叔怎么会病成这样?还不是某些人平日里心术不正,害得皇叔劳心劳神!像她这种恶毒的女人,居然连伺候的丫鬟也不留下,简直枉为王妃!”
宁安不屑地斜瞥了一眼慕雪篱,又转头一声令下:“管家,给本郡主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本郡主要亲自照顾皇叔,待他好转了,再回宫复命!”
管家面露难色,犹豫着望向慕雪篱:“王妃,这……”
慕雪篱懒懒地倚靠在软塌上,轻声一笑,语气中却多了一丝调侃:“怎么,不让人住,自然就是抗旨?”她语调渐渐拔高,不卑不亢,“敢问郡主——您这是要做王叔的母后,还是丫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