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深夜暗涌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1770更新时间:25/05/29 23:03:58
晓音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莫回见状松手,随后不发一语转身进了屋内,只留下楚咎呆立片刻,目光怔然,随即快步离去。他的袖中双手微微颤抖,似欲攥紧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当天,楚咎带着方霄翎回到了百毒门。虽然门中弟子还有所疑虑,不过三位百毒门的主事老者却没有丝毫怀疑,他们细细打量方霄翎,发现他不仅与父亲周麟瑾五官极为相似,连举止气度也如出一辙。验明血液后,冰棺中的周麟瑾遗血终于成了方霄翎认祖归宗的完美证据。

而另一边,方澜晴正私下命令任裁彻查方振所有的秘密操练场与兵器藏身之处。这些调查进展顺利,但方澜晴行事素来自私,在所有事准备妥当后,她果断命令将大部分人撤回沿江一带,以确保自己的追求与利益。

就在方振静静呆在书房时,一道寒光刹那间掠过。他微微一怔,却依旧面不改色。来人武功高强,一把冰冷的匕首几乎贴上他的颈项,但方振依然沉着而镇定。

“父亲的沉稳不愧让我钦佩!”低沉的声音传来。方澜晴双手一扬,摘下覆盖面部的遮脸面巾,将匕首收入袖间。她轻快绕过书案,步履如风走向茶桌,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方振眼底虽然闪过一丝罕见的惊讶,却随即收敛如常。他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脸上的笑意依旧稳若泰山:“为父真是意想不到,音丫头竟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武艺。不知深更半夜来此所为何事?”

听到这句“音丫头”,方澜晴内心顿时一阵排斥,但她迅速掩下不适,语气冷然:“不过是些粗浅伎俩罢了!至于目的嘛,当然是为了替我亲爱的父亲成就大业——不知父亲认为,当皇帝如何?”

“皇上圣明,国泰民安。”方振看似云淡风轻,语气不露丝毫波澜。

方澜晴轻轻一笑,毫不掩饰其中的讥讽。“父亲可别用这种话来敷衍我了!长念姑姑与侯爷的命安危如何,想必父亲心中自有盘算。只要父亲承诺他们无虞,我自然会助父亲得偿所愿。”

方振沉思良久,表情未显分毫波动。最终他缓缓开口:“你让我如何信你?”

方澜晴莞尔一笑,站起身,绕到他的背后。“父亲心血颇耗,将我送入侯爷府。既然如此,岂非早已信了我?况且——”

“况且什么?”方振一转头,望向她。原本未曾显露情绪的脸,此时却出现了一丝无法掩盖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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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夜色初上。

楚咎与谭离迎面站立,气氛顿时凝滞如冰。楚咎咬牙切齿:“侯爷竟然还要隐瞒?”

谭离垂下眼眸,回避他的目光。“楚咎,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放心。”

楚咎冷笑一声,语气冷酷无比:“七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话音刚落,他怒气未消地摔门而去。

谭离望着他的背影,神情渐渐复杂。若不是不愿让旁人知晓这段往事,他绝不会主动联系楚咎——即便明知会被对方冷嘲热讽。然而,他心里清楚,楚咎终会来解决此事,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从未错估楚咎的倔强与执着。

与此同时,方澜晴也在暗中行动。虽尚未接到父亲方振的确切安排,但她知道为了姑姑长念的安全,她必须抓紧时机。谭离身边那些亲信,她根本无法问出任何关键线索,而府中新来的音尘更知之甚少。但经过反复思忖,她最终锁定了一个人——楚咎。

在侯爷府中,楚咎是唯一值得注意的存在。据音尘所述,他是老侯爷世交之子,因家道中落投靠府中,而后与谭离关系至深。七年前,侯爷府惨遭血案,百余人无一生还,唯独谭离与楚咎因不在府中侥幸逃过。当时流言四起,坊间传闻二小姐谭辞因狂病大开杀戒,最后更是投湖自尽,事情便不了了之。

但谭辞的往事少有人知,使得方澜晴不得不将目光锁定在楚咎身上。她明白,揭开侯爷府的过往或许能够解开方振潜藏的心思。

夜幕沉沉,方澜晴暗自安排妥当,瞒过所有人前往陌冼院。此地虽隐秘,却正是楚咎的居所。整个院落冷清萧瑟,与府中其他奢华之地形成强烈反差。

她心中思忖,偷偷摸摸未必效果更好。于是,她直接从正门进入。一路行来果然连丫鬟影子都没有,唯独正房亮着灯光。在跨步尚未敲门之际,屋内却传来声音。

“既然来了,又为何徘徊门外?进来吧,天气冷得很,客人久等难免寒心。”

方澜晴微微一笑,推门走了进去。屋内炭火燃烧,氤氲着一片暖意,与外面的萧瑟格外对立。楚咎丝毫不差,依旧是一袭白衣,端坐在角落书桌旁。他松开手中书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深夜造访,失礼之处,还望楚公子莫怪。”方澜晴的语调依旧尽显礼貌。

楚咎却不动声色,抬手示意:“夫人既来了,请落座。未知此时前来,究竟有何急要之事?”

方澜晴静静坐下,目光柔和地望着对方。“毕竟男女有别,白日造访容易引人非议。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楚公子。”

楚咎眸光微微一沉,他心底知道,以她的本事,就算白日来访,也无人察觉。然而,他没有戳破,只是淡然一笑,语调无波:“夫人若有疑问,让侍女来唤我便是。不过既然亲自前来,自然是无所不言。”

方澜晴语调一转,话锋冷冽:“谭辞的事如何解?”此言出口,楚咎眼底浮现一丝沉色,却很快消散。

他轻轻点头,语气如常:“二小姐早已魂断湖底,夫人自然是早有所闻。七年前的旧事并无深挖必要,若触及侯爷旧痛,夫人恐怕难以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