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室迷影

谭离伸手扶住身形晃晃悠悠的方澜晴，而方霄翎则缓缓抚摸着冰冷的棺木，神色复杂。“难怪江湖上那些人再怎么搜寻，都找不到母亲的墓地。原来她根本未曾下葬。父亲，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谭离微微蹙眉，扶着方澜晴站稳后问道：“江湖上的人为什么要寻找你们母亲的墓地？”

方霄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还不是为了那些贪欲！据说，当年外公为了母亲的安危，将具有巨大威慑力的盟主令交给她。母亲出嫁时带着这个令牌，但无论是父亲，还是那些江湖上别有图谋的人，都未能找到它的踪迹。”

谭离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丞相和你们母亲朝夕相处多年，竟然也未曾看见？”

方澜晴微微一叹。“怎么会没见过？只是那时候，父亲对盟主令并不放在心上。等他后知后觉的时候，又已经失去了线索。”

“那父亲将母亲安置在这里的真正用意究竟是什么？”方霄翎目光审视着四周，试图解开隐藏的谜团。

正当三人暗自揣测时，谭离眼神一紧，拉着两人迅速离开暗室，并飞快地关上那隐秘的门。

忽然，一个粉衣丫鬟步入屋内，声音柔软却带着敬畏：“侯爷，侯爷夫人，公子，丞相特地派奴婢前来传话，问你们是否已经收拾好东西？”

谭离面不改色，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襟后说道：“你回去告诉丞相，就说本侯爷和夫人即刻过来。”

待丫鬟恭敬退下后，三人才重新整理好心绪。方澜晴捡起落在地上的箱子，而方霄翎则随手将房门锁紧。

谭离接过箱子，故意自夸道：“如何？本侯爷的警觉性，是不是值得称道呀！”

方澜晴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搭话。她内心却暗自盘算：“至少知道了母亲的安身之处，比起之前毫无头绪，总算迈出了一步。”

一路上，谭离滔滔不绝，时不时逗弄方澜晴，又转头同方霄翎聊起家常琐事。方澜晴却没有心思应付，只淡淡说道：“侯爷什么时候成了话痨？”

谭离凑近她耳畔，低声道：“澜儿啊，你还不够城府，怎么会觉得没人盯着我们？我敢断定，丞相迟早会知道我们去过暗室，但现在这件事千万不能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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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堂之中，方振端坐等待，可最先映入方澜晴眼中的却是他身旁的那道娇小身影——粉衣飘飘，髻上斜插着两朵精致的锦花，双手紧握垂放。虽然低着头，但苍白的面色难掩憔悴。

“轻儿！”方澜晴快步上前，握住轻儿的手，眼中浮现难以掩饰的惊喜。

轻儿愣了一瞬，而后目光炽热地望着方澜晴，绕着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声音颤抖中透着激动：“小姐？真的是你吗？”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方振一旁解释道：“侯爷，轻儿曾伺候澜晴多年。澜晴出嫁后，她们便未曾见面，今日重逢，难免失了分寸。”

谭离笑眯眯地说道：“感情深厚是好事，本侯爷又如何会见怪？既然轻儿与澜儿情同姐妹，本侯爷可否向丞相讨了轻儿，让她继续侍奉澜儿？”

尚未等方振回应，方霄翎已大步走到谭离面前，拱手急切说道：“轻儿不过是个贴身丫鬟，哪能受侯爷恩宠？”

氛围顿时僵住，轻儿惊恐万分，而方澜晴则面带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心中任何波澜。

谭离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们都误会了。本侯爷的意思是让轻儿随澜儿回侯爷府，待她到了适婚年纪，再从府中嫁出去。”

方霄翎霎时愣住，脸上涌起几分羞愧，干脆地拱手认错：“霄翎愚钝，误解了侯爷的好意。”

谭离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而后转向方澜晴，见她悄然舒了口气，便不觉心情大好。

方振见状，忙招呼众人落座，语气恭敬且热切：“老夫正有此意，只是还未找到合适机会向侯爷提及。多虑之下，竟是白白耽搁了。”

谭离点头，随意扫向轻儿问道：“轻儿今年多大了？”

轻儿低垂着头，声音微颤，“奴婢刚过十三。”

此刻，方澜晴拍拍轻儿的手，开口道：“侯爷，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谭离命人取来蓬衣，正欲起身，不料方振先站起身行了个礼，语气平和却隐含深意：“方才侯爷陪澜晴在后院待了许久，老夫便让随行之人安置在后院歇息，未免孤等烦忧。”

“本侯爷府上的人居然如此听从丞相的指挥？看来，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此处啊！”谭离忽然冷笑，随手重拍桌面，“哐啷”一声，茶杯应声碎裂在地。

屋内气氛瞬间压抑。然而方振仍神色如常并不惊慌，淡然说道：“若有不周之处，还请侯爷海涵。此事确是老夫思虑不周。”

谭离凝视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拉起方澜晴的手转身道：“既然丞相如此周到，那今夜本侯爷便在府中歇息，如何？”

方澜晴微微一笑，轻声回应：“妾身听从侯爷安排。”

谭离眼角扫向方振，悠悠说道：“丞相，可否带路？本侯爷的确有些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