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公主嫁与克妻人

“王爷恕属下难以从命，毕竟属下深知自己的境况，更是不能娶公主……”林君衍话还未落音，兆云奚便冷笑着打断了他：“公主的身份莫非让你觉得不堪。”

“不不，王爷您误解属下了！属下绝无冒犯之心，只是……属下，实在无法成婚。”林君衍语带焦急，本想解释个完全，但一想到何岚与王爷之间若有似无的默契，似乎难掩真相，又仓促中脱口而出：“属下有难言之隐，不适合婚配。”

兆云奚闻言，似笑非笑：“不能成婚？本王记得你既非太监，又未曾立誓不娶妻。莫非是想入宫净身，从此同伺国内禁卫？”他一边揶揄，一边不忘夹起石桌上的黄金汤圆——璐儿亲手做的，竟让属下尝到，比自己还先一步，岂能不捉弄他一番，好解心头小小的不悦。

听到这话，林君衍脸色一阵涨红，连咳两声掩去窘迫。一瞬间，他觉得兆云奚的风趣和毒舌竟与何岚愈发相似，不由心中怒叹，可嘴上却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王爷您又误会了，属下并非怀有不轨之意，只是听闻属下命相不佳，且有……克妻之嫌。”

兆云奚挑眉，玩味十足：“算命先生从何而来？本王倒记得，你七岁便随先皇侍奉，十二岁转至本王麾下，自那以后几乎未曾离开本王的宫邸。难不成是先皇给你卜过命？还是说，你那次为我查探山洞时，竟孤身遇到高僧？”

这番话说得直白，表面是探究，实则看透了林君衍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只不过不拆穿罢了。兆云奚眯着眼笑，心中颇觉得意：何岚果然机敏，竟能精准猜测出林君衍的说辞，这皇妹没娶错！

林君衍自觉抵不过周旋，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是，当时属下确实在山洞附近遇到过一位命理先生，他说……若是属下有心娶妻，那便是……”他还未说完，兆云奚早已瞧准他两眼闪躲，似欲藏匿某些难以启齿的秘密，不禁追问：“如此说来，那算命和尚是你‘大开眼界’的邂逅了？”

“是。”林君衍心中惶急，额头冷汗汇聚，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滚落，看上去好不狼狈。

兆云奚故作正经，却让话里嘲意愈发浓郁：“既然如此，那就有了定论。本王倒有个法子，不如让本王的皇妹——公主兆晴妙——干脆出家，免得招你这种克妻之人，岂不更好？”话音刚落，他便轻轻招手，唤来随侍：“麻森、卓晨，你两人速去告诉公主，就说林大人为了自身清白，宁愿公主削发为尼，也不可委身于他。”

“是，王爷！”两名侍卫躬身应诺，正要离去时，林君衍急忙喝道：“等等！”他咬紧牙关，急切不已：“属下并非此意！只是担忧若娶了公主，难逃克妻宿命，若真的害了她，那属下将终生难辞其咎……”

话音未落，便听远处传来一道清亮坚定的声音：“我愿意。”

这一句简简单单，却分外铿锵，正是兆晴妙公主。她自殿外缓缓走来，目光里满是坚决与执拗：“我可以向皇兄、五哥、九哥当众宣誓。若真因成婚而殒命，绝非林君衍之过，而只怪我命运不济。只求上天宽恕，无论如何，我愿嫁他！”

林君衍正发愣时，何岚、兆无寒、兆旋德皆快步跟随公主而至。何岚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盯着林君衍，问道：“林大人，公主如此诚挚，你还要拒绝吗？”

林君衍心中乱成一团，气得握拳转身欲走：“我不管你们了！”他的步伐凌乱，却直指离开。

可他的背影刚消失几步，身后便传来兆晴妙掩面低泣的声音。她泪眼盈盈，满是不敢置信：“难道我如此卑微？纵然甘愿承担不幸，竟仍得不到他的半分怜悯……”

兆云奚的目光深深落在何岚身上，似在等待她出招点破僵局。果然，何岚闭上双眸，尔后直起身，声音冰冷：“林君衍，你若为男人，就该言出必践。不必为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推拒一切，莫要让人笑你是个懦夫！更何况，你曾对永宁王爷宣誓忠诚，可连这点要求都拒绝，岂不更让人怀疑你虚伪不堪？”一句句如针似刃，直戳林君衍的心窝。

他怒而辩驳：“何岚！你休要侮辱属下！属下忠心于王爷，对先皇敬奉不敢稍有疏忽，岂容你乱言毁我名节！”

一句顶撞伤了兆云奚的心，而何岚却并不恼怒，只继续冷声问道：“既然如此，王爷命你听令，为何你抗旨不从？”

“我……”林君衍犹豫不决，喃喃再开口，“属下说过自己命有克妻……”

此刻兆无寒沉声说：“林君衍，本皇再问你一次，可敢真真实实交代其命运？若你对自己都不敢坦诚，还谈何忠诚与本皇？”

一句质问，让林君衍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相抗。而所有皇族目光刀锋般落于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