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真假料理局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1722更新时间:25/05/29 23:03:56
“奴才已经交代了,除了这一道,其他的都是奴才亲手制作的。这一道,额……”霍思辉语气迟疑了一下,脸上泛起几分紧张,“是何岚用的所谓‘穷人的面粉’做的。只是,太后凤体尊贵,又怎么能用这种面粉?”

霍思辉的一番胡诌,闻之令人哑然失笑。何岚差点没绷住表情,心里已经狠狠给霍思辉竖了个大拇指:这样的临场发挥,这样的“影帝”演技,不去混影视圈实在是浪费了!

“穷人的面粉?那是什么?”兆旋德眉头微蹙,语带疑惑。旁边的麻森凑到兆旋德耳边低声解释了几句,随即兆旋德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原来如此,竟是洋人那里珍贵无比的东西,在副房长嘴里却成了‘穷人的面粉’。有趣!麻森,去取本王的‘穷人面粉’,让这位副房长再露一手。”

“是!”

霍思辉脸上顿时变了颜色,额头上冒出冷汗。他几分钟前信口胡诌,如今竟成了关键线索,难道刚才那番“精彩”辩白,竟是在无意中冒犯了德王爷吗?这一刻,他只觉自己的处境糟糕透顶。

“其实,民女以为,现在也未必非要让他再去和面做饼。”何岚突然开口,打破了微妙的尴尬氛围。众人皆是一愣,本来兆旋德等人为她辩明是非,她这时候竟转而对霍思辉说话?

兆云奚和林君衍心中暗暗冷笑:这个小丫头可不是普通人,能在这关键时刻为“敌方”开脱,想必后面还有更大的铺陈。

“哦?”戚凌之目光冷冷扫过她,语意试探,“难不成你是承认这菜真是霍思辉做的了?”

“民女并未承认。”何岚淡然道,她微微抬起眼眸,目光凌厉又别有深意,“不过民女倒是有个提议。既然刚才提到了菜中那道‘花花相间’,乃是用猪腰子制作的,而此菜讲究拼图工艺,那何不让他现场将猪腰花拼出来呢?如此一来,是非自有分晓,岂不更省时省力?”

众人面面相觑,何岚的话可谓击中要害。先前霍思辉“和面”一柱香时间才认不出自己制作,而在太后寿诞的时限中,时间岂可浪费?所有目光刷刷聚焦到霍思辉身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压力,霍思辉皮肤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情绪紧张得快要崩溃。这时,伊田连忙上前,冲太后恭敬施礼:“娘娘,不如由奴才带霍思辉出去稍作准备,这样也好调整状态再制作下一道菜……”

“伊田公公,”何岚冷不丁截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你是想换个地方避开众人,还是要打算‘移花接木’换早已切好的腰花来充数?”

“奴才自然不是此意!”伊田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咬牙道,“只是霍思辉需要休整,洗净双手才好再继续操作。若不洗手,岂不是对太后大不敬?”

何岚挑了挑眉,眼底涌上几分冷意:“这下头有水,洗手如此容易,为何非要离场?难道这不是退避之策吗?木平,马上将猪腰子送到副房长面前!”她说完,便招了招手,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从人群后走出,先向太后和皇上行礼,最后不客气地将一袋带着血腥气的猪腰子扔在了霍思辉脚边。

“副房长,有劳你好好拼花吧。”木平怯怯地说完,又默默回到了何岚身后,安静地站立。

浓浓的血腥味在四周弥散开来,空气中多了一重压迫感。霍思辉望着那袋猪腰子,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手脚僵硬得不成样子,紧接着“咚”一声脱力摔倒在地。

“副房长这是怎么了?”何岚装出一副惊讶模样。兆云奚一挥手,果断命令道:“传太医!”

不消片刻,太医赶来为霍思辉仔细诊断后,沉声禀报:“回娘娘,霍副房长乃是患了晕血症。此病一见到血腥之物,便会不省人事。”

“母后。”兆云奚目光一转,笑得意味深长,“既然霍思辉身患晕血症,那这猪腰子的拼图是不是足以证明,那道菜并非他亲手制作?”

他话音未落,地上的霍思辉突然一个激灵,竟蹦了起来,嗓音颤抖着反驳:“不!奴才并没有晕血症!奴才之前还帮何岚煮鸭血呢,若真晕血,岂不是早就晕过去了?”

“你说什么?”兆云奚敏锐抓住了他的言辞,语气中多了几分探问的意味。

霍思辉一时心急,脱口而出的真相瞬间暴露在众人面前:刚才的晕倒不过是演戏罢了。他脸色从苍白变成惨绿,后悔已然来不及。

“大家听见了吧?他说他帮何岚煮了鸭血,你们说,又怎么会是他独立完成的菜品呢?”兆云奚轻轻一笑,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冷冽和审判的意味。

场面僵住了,伊田似乎仍不肯认输,辩解道:“回娘娘,这是奚王爷刻意误导——”

“伊田公公,”何岚毫不留情打断他的话,“你口口声声维护,处处移花接木,让人不能信任。既然你说亲眼所见霍思辉制作,那你的‘证人’呢?不妨请他们出来佐证吧。”

“证人早被他们收买了!”伊田冲口而出,面色难堪得如同败走的斗鸡,气急败坏地骂道,“木平那小杂种不也是被他们欺骗了吗?谁愿意站出来为我们的辩护?”

何岚微微挑眉,面露冷笑:“伊田公公,本来皇室的威严就在于礼,偏偏你自称‘我’,破了规矩不说,还在太后寿宴上与民女拌嘴。如此行径,不知触犯了几道宫规。莫非要让外人看笑话,贬损皇室声名吗?”

她话锋如刀,直刺要害。伊田竟哑口无言,众人之间眼神交汇,原本的疑云已然明朗。事实上,真真假假早已分明,此刻的场面不过是一场起伏迭荡的余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