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御厨争锋

“何小姐，这位伊公公可是皇上的红人，您可要小心行事啊！”柳飞平满面忧虑地劝说道。

“我知道。”何岚扬起了唇角，眼中多了一些洒脱不羁，“放心吧！我何岚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了，别啰嗦了，菜都准备妥当了，快些端出去吧。”

“是！”一声脆响，食盒一一被整齐地装好，几名丫鬟迅速上前，开始有条不紊地端菜往宴席送去。

与此同时，某处偏殿中，独坐的王爷捻动手指，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哦？你是说，何岚竟然真的把那几道菜全都完成了？”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手下。

“属下不敢欺瞒王爷，这菜已经在送往太后寿宴的路上了，您很快就能亲眼见到。”那侍从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话。

“罢了，你先退下。”王爷挥了挥手，沉吟片刻，眸中划过一道光，“本王倒要看看，这个何岚究竟有何能耐，莫非真如老九夸赞的那般神乎其技？”

大殿内的空气因即将到来的寿宴而流动得愈发紧张，多少身份贵重的人物今日齐聚一堂，无非是借着太后的寿辰朝贺，顺带趁机寻求更多站稳高位的机会。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酝酿着几分暗潮涌动的意味。

“听说了吗？今日太后要刻意刁难新入宫的御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条窃窃私语，引得几人低声附和。

“这事儿微臣倒是不知道。”有人装作毫不知情，低着头不敢多言，唯恐被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抓住把柄告密。

另一位年长的官员冷哼一声，脸上透着几分鄙夷，“据说啊，那新御厨还是个年不过十六七的小姑娘？如此年纪，竟敢露面抛头！真是家教有失，依臣看来，该早早找个婆家嫁了，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此言一出，竟引来一片附和声。“就是啊！一个女流之辈哪里懂得规矩，实在是有辱斯文。”

对于这种观点，在场之人并无异议。毕竟这是古代社会，女子天生被认为无需参与外事，只需守着“三从四德”，谨小慎微才符合他们为妇道设立的“正统”。若真让女子在他们擅长的领域有了建树，男人们反倒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就在这群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清亮尖细的太监嗓音陡然打破了众人的窃语：“太后驾到——”

大厅霎时安静下来，众大臣纷纷跪地行礼。“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见一袭华贵的金色凤袍在光影中缓缓流动，太后手执拐杖，双眼炯炯有神，头上的银簪在灯火映衬下折射出熠熠光辉。虽年过五旬，却依旧显得气质高贵而威严，她在嬷嬷的搀扶下缓步走向主位，却特意稍稍侧坐，以示尊崇皇权的礼法。

待太后坐定，嬷嬷才悄然退至身后，跪下候命。

太后清了清嗓子，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威仪：“众卿平身。”

“谢太后！”大臣们齐声谢恩，方才起身，还未来得及将腰板完全挺直，王宫另一侧又传来一阵喧嚷，“皇上驾到——”

“臣等恭迎皇上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再次跪地行礼。

这一回，一道年轻气盛的男声隐透着笑意，从动静间传来：“母后，儿皇来迟了！没想到您居然比儿皇还早到了场！儿臣叩见母后。”

太后微微露出笑意，摆了摆手：“皇帝倒是越发会说笑了，哀家不过是闲来无事便提前来坐坐罢了。更何况，今天是哀家的寿辰，不如趁机亲自看看那御厨能否完成这几道菜。”

“母后说得是！”皇帝兆无寒点点头。他自是知道前因后果，五弟兆旋德几日前悄悄找到他与太后，提议借此寿宴为难九弟手下推举来的一名女子御厨。为试探何岚的真实能力，亦或另有所图，他与太后一拍即合，便有了今日的布置。

然而在御膳房忙碌的何岚，此时却浑然不觉自己正置身局中。菜品一一送往前厅后，她继续专心处理其余菜肴：鲜嫩的上汤焗虾、香脆的烧乳猪、精致的翡翠丸子……一切都在她手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今日的太后真是艳丽得不可思议，完全看不出她已是五旬之人。”不远处两个伺候的小丫鬟窃窃私语。

“是啊，真正是个有福气的主儿。要是咱们有那样的命就好了。”另一人显然有些心生向往。

“好好干活！谁让你们在这儿胡说八道？”管事的总管太监霍思辉一声厉喝，瞬间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是！”两个小丫鬟吓得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继续干活。

何岚摇了摇头，忍不住轻声自语：“五十岁不算老，保养得宜的话，容颜岂会轻易显现苍老？要知道，我还曾见过接近六十岁的人演十几岁的少女呢。”

“何姐！”站在她身旁的小丫鬟灵儿一脸困惑地眨了眨眼，追问，“你说那个六十岁还演少女的是怎么回事？听起来好玄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