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御厨启程

秋风闻言，脸上显出一丝急躁与无措，“王爷，奴婢还是想要……”

何岚见此一幕，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竟想着给你一点自由，结果却成了你这种死心眼的报答。你是宁愿回去做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奴才，也不愿意抓住机会博一个好前程。哎，我这是何苦——真不该当好人。既然你是如此顽固，王爷，我看我还是不能贸然进入御膳房了。没有人帮我料理，我若出了差错，岂不是害了王爷的大事？”

兆云奚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些许焦虑。他目光扫向秋风，深知如果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事情更加棘手。当下，他迅速表态：“本王已经声明过，你的卖身契早已焚毁，自然不再是王府的奴婢。如今，所有事务均需听从何小姐的吩咐。本王不会再收留你，亦不会干涉何小姐的决定。”

“何小姐，求您念在奴婢的难处，不要赶我走……”秋风猛地跪下，紧紧盯住何岚，眼神满是哀求，“家中的亲人皆指望奴婢的微薄收入养活，求小姐怜悯……”

何岚听罢，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知灵儿在府上一个月的俸银是多少？”

原本沉默的上官家涛接过话来，“回小姐，两文钱。”

何岚听了，笑意更胜：“竟然只有区区两文！灵儿，我开出的条件是，跟着我，每月五文，若做得好，还有十文的奖励。如何？”

林君衍显然不信，他翻了个白眼，语带讽刺：“你身无分文，还敢如此信誓旦旦？”

何岚挺直了腰杆，目光坚毅，平静而自信地回应：“如今我确实囊中羞涩，但一旦我踏入御膳房，成为御厨，还愁赚不到钱？更何况，一旦我能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色，赏赐滚滚而来指日可待。灵儿，你若跟随我，绝不会让你吃亏。”

兆云奚闻言，朝刚才一直有些犹豫的秋风使了个眼色，转而正色道：“本王非常信任何小姐。灵儿，从此你便随何小姐吧。”

秋风迟疑片刻，听到财源滚滚这番话后，终于咬牙做了决定，重新跪下磕头：“灵儿今后愿听从何小姐的差遣。”

见状，何岚温和地扶起她，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语气柔中带着些许坚韧：“从今以后，就叫我何姐吧，不必再唤我小姐。在我眼里，你是我的妹妹，往后不许跪，不许磕头，你明白了吗？”

秋风点头应道，“明白了，何姐。”

不久马车备好。何岚和灵儿登上马车，而驾车的非林君衍，而是专门的马夫。在王爷的安排下，兆云奚乘另一辆马车随行。一路上，灵儿仔细与何岚讲解御膳房的规矩与运作，配合此前何岚见到的资料，她渐渐有了些许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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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巍峨庄严，王爷的马车缓缓驶入大门，守卫见状毫不阻拦，敬畏地放行。车夫试探性地问道：“王爷，咱们要停在哪里？”

兆云奚淡淡答道：“老贺，直接停至御膳房门口。昨日本王已通知霍思辉，让他守候新人。”

何岚挑眉，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兴起，她开口道：“霍思辉？他可不正好是御膳房的副房长吗？”

兆云奚微微一怔，随即莞尔道：“正是如此。没想到何小姐才翻阅过资料，便能将其牢记，可见记忆力非同凡响。”

闻此夸赞，何岚继续接道，“霍思辉，男，二十二岁，家中有一妻一妾，以及一儿两女。因精通厨艺，得皇上赏识，此人已为御膳房的中流砥柱。不过有件事我一直颇为不解，为什么御膳房的房长空缺如此久？”

不擅言辞的林君衍终于插话，“确实如此，上月房长意外逝世，自此暂时无人继任。”

“逝世？为何没人探究是否另有蹊跷？”犀利的问题脱口而出，何岚话语直白得令人不适。

灵儿连忙低声劝道：“何姐，请谨慎措辞。这种话若被传到皇帝耳里，就是杀头的罪过啊！”

何岚闻言，皱了皱眉，语气稍缓：“好吧，这些敏感话题以后不再谈。不过有一点要纠正，灵儿，你为何还称我‘小姐’？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叫我‘何姐’即可。”

灵儿神色略显无措，低声解释道：“身处皇宫，称呼您为小姐是规矩，若不依例行事，恐怕会引人非议，奴婢担心给您添麻烦……”

何岚沉吟片刻，无奈点头，让步道：“罢了罢了，你说得也有道理。遇到皇上、太后、皇后时，你便称我为小姐。其他时间，都改叫我何姐。”

灵儿想了一想，意图再为王爷辩护，“可是王爷毕竟……”

何岚却挥手打断她，“王爷如何对我，是他自己的事。别忘了，他可是骗我才把我推到了这吃人的御膳房里。你说，我能不怨他吗？”

灵儿一听，低头不再多言。而此刻，御膳房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