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泼妇对决

“还想赖账呢？”蓝小天瞪着眼，气得差点笑出来，“原来婶子是打这主意啊！见不得人好点儿，当场就要昧下我的东西，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这种厚脸皮，我蓝小天自叹不如。”

“少跟我耍嘴皮子！”朱氏指着蓝小天，眼里全是火，“不说还没想起来呢，我家前些日子少了点钱，我还当自己记错了，原来是你这小贼偷去的！偷了还敢买东西享受，今天看老娘不收拾你！”

朱氏嘴里喷着唾沫星子，身子一转，盯准了蓝小天脑袋上那个尚未痊愈的伤口，挥手就要打。蓝小天脑袋一歪，侧身避开，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宋小兰先按住了朱氏那肥硕的手臂，火速嚷起来：“你别瞎说！钱明明是蓝天自己的，哪来的偷？你这是栽赃！”

“你个黑丫头，大字不识几个，还敢在这儿帮她说话！”朱氏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声音如破钟般刺耳，“你俩狼狈为奸，自然护着她！今日老娘非得好好治治你们不可！”

宋小兰气得直跺脚：“我没有！明明是你胡说八道！”

“小兰，别跟她废话！”蓝小天突然打断，眼神一冷，扯了扯宋小兰的袖子，语气里透着点狡黠，“她要不讲理，那我们也用不着客气！你抓着她，看我的！”

“你，你想干嘛？！”朱氏看蓝小天眼神里的狠劲，顿时有些慌了神，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啪”地一声——她那装满食物的篮子被蓝小天毫不犹豫地甩出了老远，重重摔在土道上。

篮里的肉包子和灰面如雨点般散开，在地上滚得四处都是，飞快沾满了尘土和泥沙。朱氏瞬间傻了眼，气得脸色发紫，失声尖叫：“蓝小天！你个死丫头！你竟敢糟蹋粮食！肉包子！那是我的肉包子啊，全给糟蹋了！今天不打死你，我朱氏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呵呵……”蓝小天挑了挑嘴角，笑得比春风还轻，“婶子，别急着撒泼啊！你那包子，可已经有别的‘客人’啃上了呢！”

朱氏闻言一怔，猛地转头一看，果然，只见两条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狗正欢快地叼着她的肉包子大快朵颐。见她看着，那野狗还咬着包子，冲她甩了记挑衅的眼神。

“啊！！！”朱氏气急败坏，急得差点噎住，扑过去一边尖叫一边挥手赶狗，“滚开！全都滚开！”

这时候，她屁股后头的车夫被她拍了一路，终于也不耐烦了，把车一停，回头瞪她：“你个胖婆娘，晃得我背都快散架了！这生意老子不伺候了！你的钱，退你！”说罢，扬手把铜板甩到地上。

朱氏来不及应付，又抢包子又捡钱，气得脸上的肥肉直抖，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块肉包子被狗衔进树丛里。她喘着粗气，捡起地上的铜板，恶狠狠地扑向已经驾车离去的车夫，一路追一边骂：“你个没良心的短命鬼！把老娘赶下车不说，还敢扔钱砸我的手！”

车上的几位妇人见状，忍不住拍着大腿笑：“她总算掉下来了，车都跑快了！”

“平时仗着脸皮厚到处撒泼，看见她就心烦！这下看她还敢不敢歪，哈哈！”

“我说，小丫头挺能干啊！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手软！”

蓝小天听着，毫不客气地弯了眸，干笑了两声。可内心却清楚，这朱氏是个不怕丢脸的主儿，今天算是让她吃了亏，明天可不一定会这么简单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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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后，蓝小天踏上回家的路。宋小兰住得不远，而蓝小天却还得翻过村后的小山道。她家住在最偏僻的地方，那是当年蓝二郎被父母嫌弃不中用，自生自灭般给分出去的地方——一间靠山的破茅屋，左右全是荒地，离最近的人家也得有半里地。

这条路虽然偏僻孤寂，但回家的必经之地上，立着一户姓胡的人家。蓝小天经过时，果然被胡奶奶叫住了。

“天丫头啊！你回来了就好！”胡奶奶急得满脸皱纹都拧成了团，上前板住她的手，“老婆子我多嘴说一句，你别嫌弃啊。”

“胡奶奶，您有啥事？发生了什么了？”蓝小天一听这语气，心里立刻绷紧了一根弦。

胡奶奶搓了搓手，愁眉不展：“早上你爹来借农具，说要开屋后的荒地，一开始还觉得是好事，可我家正忙整田，没办法借。就让他去问你爷爷奶奶，这不，他就去了。可回来后……唉，不说了，都是我的错！”

话说到一半扯断，配上一声长叹，明显有事瞒着。蓝小天眉心一跳，还没等她多问，胡奶奶又摇了摇头，“你从哪碰见什么事了？这头上的伤还没好……唉，家里是不是又生乱子了？”

蓝小天心念急转，嘴上却说着：“没事，胡奶奶。我这伤是前几天弄的，猜的。”

胡奶奶更愁了：“老婆子这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点把东西借给你爹，他也不用受……唉，算了，你快回家看看吧。别耽误了，省得出什么大事！”

一道风几乎把胡奶奶甩在身后，蓝小天一路小跑，嗓子发干。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只余干硬的柴火气。喊了两声，没人应，她才在屋后荒地上找到了蓝二郎。

只见蓝二郎蹲在地上，拿着蓝小天常用来挖野菜的小锄头，一点一点地松土。那脆弱的模样，像雨中湿透的麻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