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颗东珠引发的案件

大盛开国皇帝的祖籍在东北，他对家乡特产东珠情有独钟。皇帝冕旒与皇后凤冠都嵌满了东珠，而皇子公主和后妃们也根据品级佩戴东珠饰品。东珠因此成了权贵阶级的象征，偶尔为了示恩宠，皇帝还会将东珠赐给有功之臣。然而这些臣子多半不敢自己使用，怕被御史弹劾，于是干脆将东珠作为家中女子的陪嫁物，偶尔炫耀一下压箱底的宝贝，不会真的戴出去。

近年来采杀严重，东珠数量骤减，价格随之暴涨。卖珠人更是煽风点火，宣扬“东珠是圣洁化身，女子出嫁必得一双东珠陪嫁”的理念，让这昂贵的珠子成了妇嫁必备，打破天价也得买。因此，东珠从“大盛瑰宝”变成了人人窥视的奢侈品。

系统吃惊地总结：“简直是物以稀为贵，加上皇族的精心炒作，硬生生把一整串珍珠卖成了单颗天价！”

楚菡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皇帝：“……”
百官：“……”
脑子是清楚的，但话别太直白。:)

系统又问：“那南珠呢？”

楚菡解释道：“东珠属于淡水珍珠，而南珠则是海水珍珠。南珠产量较高，价格自然低廉一些，更重要的是南珠的用途不仅仅是装饰，它还能入药。作为药材，如果价格太离谱，普通百姓的生活质量就会受到极大影响。”

皇帝和百官纷纷点头，楚菡不光对经商一事了然于胸，还能将其与民生紧密结合，实在令人佩服。只是……这聊天怎么跑偏了？他们现在不正吃瓜吗？

好在楚菡很快调整过来：“东珠价值惊人，这次的偷珠案显然不同寻常。这训练蛇偷珠的人从小开始调教，这般处心积虑，显然不是为了偶尔偷两颗。”

她沉声接着问道：“能偷多久？偷了多少？”

系统回答：“已经有一年多了，每次偷十几到二十颗，这些珠子转手卖掉足够他逍遥好几个月。而且这人还非常谨慎，每次偷完就隐匿一段时间，从不连续作案，这才一直没有被抓。”

楚菡心里暗忖：像这样精细化的偷盗手段，滑溜得就像泥鳅，要抓住对方的确不容易。

她抬眸看了一眼：“不过，训练有素的水蛇怎么会被左都御史钓上来呢？”

系统耐心解释：“这还真是意外。当时左都御史的鱼钩上染了一种香，这香味和驭蛇人惯用的香料有些相似。其他水蛇反应灵敏，只有一条笨蛇没分辨出来，结果被钓了上来。”

左都御史听到这里，脸色一黑：“……”总觉得被侮辱了。

楚菡见状不再深究，转身快步奔向户部，与姐妹们继续忙碌查账。此时，锦衣卫们也按照线索，带着左都御史的鱼钩香料，在涉事河道逡巡了一整天，却连一条水蛇的影子都没见到。甚至派人下水搜寻，依然无果。

这也在意料之中。左都御史钓起水蛇的事早已过去好些时日，驭蛇的人自然收回了所有蛇，察觉异常的他早一步逃之夭夭，怎么可能还愚蠢地在原地等待官差抓捕？

皇帝知道了这个结果，非常扎心：“……”

再盘算一圈后，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独乐乐的茅坑里那颗东珠还能挽回点损失。然而，酌情考虑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哪怕再缺钱，也不能缺到沦落粪土找珠子的程度！万一被吃瓜系统翻出来，皇帝的脸往哪儿搁？

这还不算，楚菡始终拖着不肯去挖前朝宝藏，让皇帝愁上加愁。他无比渴望金钱的情绪，当晚直接通过吃瓜系统188传达给楚菡，一字不落。

系统贴心催促：“婳姐，别再拖了，宝藏的事该落实了。”

楚菡倒是不慌不忙：“那地方离得有些远，等秋狝的时候借用迷路的借口去吧。”

秋狝的日期定在一个月后，名单也已拟好了，楚天和楚傲都在其中。温氏忙得不可开交，楚菡却抽不开身，只能让温氏独自操持一家人的行程。

至于楚琴，虽然她曾派人送信回来，表示想归家帮忙，并请求随行秋狝增长见识，却被温氏一口拒绝。刘月通敌叛国的大罪害死了太多朝廷官员，楚琴目前关在庄子上已是皇帝顾念楚家才网开一面。温氏绝不敢冒险让她出来了。

万一楚琴生了异心伤害楚菡，或者泄露系统的存在，惹怒皇帝和满朝百官，后果无法承受。

与此同时，太医院关于牛痘的研究终于取得突破。诏狱里的犯人试接种牛痘后，没一个感染天花。文武百官分批接种，全员安然无恙，甚至几个年逾古稀的老者都安然度过。

好事成双，楚菡关于青霉素的研究也有了新的进展。她起初从橘子皮上培养的青霉素杂质太多，药效不佳。后来不断尝试，将橘子皮上的菌种转移到新的橘子皮上反复培养，这才得到了较为纯正的实验品。

第一份青霉素被用在家中一只踩到铁钉感染发烧的小狗身上，效果奇佳，当天便退了热。然而，楚菡为了验证效果是否偶然，原计划继续试验，却被锦衣卫抢走了一部分药剂去用于他们的实验。

系统很快传回反馈：“牢狱中三名高烧犯人用药后两个救回来了，还有一个没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