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户部风云

在户部这个政务繁忙又人情复杂的地方，楚菡的到来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平日里习惯了男子独揽权力的户部官员们，对于女子涉足政务的行为不满已久。然而，今日，竟有一名官员忍不住将心中积蓄已久的不服气宣之于口，挑衅的话犹如箭矢般狠狠射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来户部办差，只会牝鸡司晨，自扰天下！”

满堂瞬间寂静，空气几乎凝结。男人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惊讶于这人居然有胆单挑楚菡；而在场的女子却神情漠然，显然对这类陈旧的偏见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懒得反驳。

然而楚菡偏不让这种偏见随风而散，她轻轻地笑了，笑声仿佛脆响的银铃，又似一束锐利的锋芒直刺人心：“比不过女子就搬出这些老掉牙的理论，承认自己不如女人就那么困难吗？看来的确是难，否则你也不会跳脚得如此高。”

一言憾众，犀利的反问如一柄利剑，将对方的气焰劈得粉碎。她随即将目光转向那位不自量力的胡大人，眼角眉梢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胡大人，听说您这里头藏着一个有趣的秘密，要不要我替您揭开？”

胡大人脸色一僵，连连后退：“我并不想听任何秘密。”语气中满是防备。

楚菡眸中流光一闪，语气平静却饱含讽刺：“可惜了。”就在胡大人以为她会就此收手时，系统的声音铺天盖地，带着浓浓的遗憾感传入耳中：【的确可惜，我本还打算告诉他，他那三个儿子加起来都不如女儿一个人聪明，学问也远不及呢。】

胡大人如遭雷击，脸色霎时变得青白交错。周遭官员们强忍嘴角的笑意，暗中偷瞄，看那变色如翻书般的脸不知为何竟觉得异常痛快。户部第一次迎来如此公开的打脸场面，就连家眷跟随的婢女们也看得满眼新奇，心中默默感叹：“原来吃瓜现场竟如此令人愉悦。”

楚菡当然不会止步于此，她润了润嗓子，若有所思地问系统：【具体怎么个好法？】

系统得意地继续补刀：【胡大人那三个儿子顶多通过院试和乡试，而他女儿却聪慧过人，若用心培养，完全有机会试过会试，甚至可能进入殿试。所以说，这父亲看不起女子，可是最有学问的竟出自他女儿之手！】

楚菡挑眉感慨：“原来如此，没想到竟这般精彩。”而周围的人也纷纷低声附和：“哦豁，真没想到，这男子连女子都比不过，倒是讽刺。”胡大人听到这些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色绿得可以滴出墨来。儿子只能落得个秀才、举人的名头，但女儿却有希望问鼎贡士、甚至进士的殊荣！这不是为他那大男子主义立场来了一个最痛的反击吗？

被胡大人的失败打了个先头阵，其他官员也不敢再轻易开口了。何况，来自二皇子的家眷婢女们干活利索，效率惊人，眼看户部查账的进度翻了一倍还不止。这些官员们的男人自尊虽偶尔作祟，但为了“活命”，也不得不拿出十二分力气卷起来，丝毫不愿被他们原本看不起的女子比下去。尚书对此自然喜闻乐见，巴不得这些女眷长期助力。在顶头上司的重视、其他官员的默认之下，这群女子驻扎户部，短短数日间竟然混得有模有样，怡然自得。

女眷们的加入，不仅提升了效率，也为本正枯燥的户部生活增添了几分轻松与乐趣。鲜花点缀着原本乏味的景致；香甜的糕点也让清淡无味的饭膳生出滋味；而闲暇时分她们总爱谈些趣闻轶事，还拉着楚菡分享最新八卦，顿时吸引了在场官员的耳朵。原来上班摸鱼吃瓜的乐趣竟如此令人沉醉，楚菡暗自得意，看来自己提过的“人生四大乐事”之一真是箴言。

今日的八卦轮到了二皇子的武侧妃，她语气暧昧地说：“东城兵马指挥司的副指挥几日前才刚娶新妇，不料新妇回了一趟娘家，竟哭着闹着要和离。这倒真有些稀奇了。”她随意扫了楚菡一眼，带着不动声色的试探之意。毕竟楚菡有个吃瓜系统，消息传递必定比寻常途径要快得多。

这话一出，其他人表面上淡然如水，手握茶盏或果脯，可眼神却早早锁定武侧妃，竖起耳朵准备听个真切。他们表情虽然端正，可心里不免感慨，多少无聊能靠这八卦打发些时间。

楚菡虽然未曾参与，但这事一出，记忆深处已然浮现些许记忆。她敲了敲吃瓜系统：【统儿，开工吧，看看内情如何！】系统自然不负所望，迅速查明前因后果，惊叹道：【原来这位副指挥幼时练武不慎伤到要害，导致成年后无法履行夫妻之事。而家中为了掩盖问题，曾多年遍寻名医却毫无起色，迫不得已选择娶门第低的女子，以权势压服。】

系统继续爆料：【这位姑娘家底虽不丰，但自幼在疼爱中长大，性格刚烈且不愿受委屈。她回娘家与母亲闲聊，才在查问中发现丈夫的缺失。气愤之下，自然闹着要和离——这事说难听些，还骗婚了呢！】

楚菡忍不住腹诽，但表面只淡然地感慨：“若是换做我，也得气炸吧。”她虽然从未结婚，但对于这种一开始便注定的辛酸漫长生活，是丝毫不感兴趣，她还不忘补上一句玩笑话：【他真该再等几年，没准儿我都愿意嫁了。】一句话让众人当场无言，再次笑中带怜地感慨这瓜竟如此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