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锦衣卫的秘密听众

系统关闭了共享功能后，整个世界终于只剩下楚菡一人能清楚地听到它的声音，而其他人都像被隔绝了一般，完全无从知晓。这一切的起因还要追溯到半个多时辰前，芙蓉面的包厢里。

当时，楚菡将蔡刚安排在门口守护，又让贾衣去拿茶水和茶点，而后趁包厢里安静无人，偷偷地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炭笔与系统展开了一场书面“对话”。

“系统，看这里，别出声。”

她迅速写下几个字，表情严肃。“正常吃瓜，就别露馅了。我们的对话有没有可能被其他人听到？皇后她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系统在看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差点内核崩溃，赶忙继续配合楚菡糊弄过了当时的局面。然而事后，系统心有余悸地开始全面自查——它翻遍了自己所有的规章守则，挨个检查启用的功能，结果终于发现了漏洞所在。

就在楚菡悠闲喝着燕窝的时候，她冷不丁抛出一句话：“也就是说，从我绑定你的第一天起，我们吃的每一个瓜，其实都被别人听到了？”

系统语气格外低落，声音里满是诚惶诚恐：“对……婳姐，真的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楚菡并未责怪它。毕竟这个系统才刚刚“出厂”，本身就是一个没经历过多少实战的新手，出点纰漏似乎也不足为奇。然而她心头暗暗盘算，眼神悄然变得深邃。

“不仅如此，”楚菡话锋一转，“你再检查一下，除了院子里明面上的两名锦衣卫，还有没有其他的藏身暗处？”

系统迅速进入查询状态，不到片刻就发现了真相，“咦，还真有！足足二十多个，婳姐！”

“继续说。”

“原来啊，这些人早在你绑定我的第一天就出现了。他们做的事情，除了记录我们所有对话，还负责把内容抄录下来呈送给皇帝和百官。”系统特意补充了一句，“不仅是吃瓜，他们连你刷科举题，甚至偶尔的抱怨都一字不漏地记录，顺便还写下你笑了几声！要知道，他们为了记录还频繁换人呢！”

楚菡略一挑眉，“呵。”放在明面上的才两个，暗地里竟还有十倍的数量，皇帝这安排不可谓不周到。显然，那群人不仅知晓她死亡后系统会消失的事情，还作了万全之策。

想想那两个密探，贾衣和蔡刚，应该也是从那时候被派来的。想到这些，楚菡忍不住莞尔，看着燕窝笑得特别灿烂，弄得一旁的青竹和红梅面面相觑，满脸困惑——这燕窝里是加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婳姐？你怎么突然笑了？”系统不解地问。

楚菡眯着眼睛笑了笑，话语里带着几分讥讽：“我说皇帝为什么突然给我升职，还特意调我去户部呢。”

系统这回反应很快，“升职是为了让你频繁上朝吧？调去户部……难不成是为了那场贪污瓜？”

话至此，系统也觉得有些疑惑，“可是，婳姐，就算你不去户部，就算你不频繁上朝，我们在家里吃瓜，锦衣卫一样可以传递消息，难道这两者还有什么差别吗？”

楚菡挑起一点浅笑，漫不经心地解释：“差别多了去了。首先，现场吃瓜更有气氛，也更有意思；其次，你是在这儿，我自然也不会去其他地方。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安排会更容易控制。”

稍作停顿，她继续道：“再比如，今天皇后来找我要去春风楼，但紧跟着二皇子妃也来了。这种双重保险的操作，无非是想确保我们之间的秘密不会泄露给外人。”

系统听得一愣一愣，“原来如此，那皇帝还真是用心良苦。”它随即冒出一句，“那我干脆关掉共享功能，让他们什么瓜都听不到！”

楚菡微眯双眼，语气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狡黠：“那岂不是等于告诉他们，我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吗？”

系统愣了一下，立刻改口，“婳姐，那我们约定个暗号吧！你想让他们听的时候就开共享，不想的时候就关闭，如何？比如你叫我‘统儿’时共享，叫‘系统’时就私聊。”

楚菡摇了摇头，“太明显了。直接保持私聊模式吧，我想让他们知道什么的时候，再来一场戏，假装恰好让他们听到。”

“搞戏演戏吗？”系统这回满脸雀跃，“这个我熟啊！”

楚菡唇角一勾，慢慢说道：“既然他们隐瞒了我们这么多天，今天就来场反击，给他们玩个大点的。”

系统立刻兴致盎然地搓了搓“手”，“婳姐你说，如此大事，我一定鼎力配合！”

楚菡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低声交代了系统几句。后者听得仔细，一个字都不敢漏，生怕错过精彩部分。

等晚饭过后，楚菡穿上干净利落的工作服，进入千画居特意清理出来的小实验室。实验室的条件虽然简陋，但一些基本的器具已经备齐：烧瓶、烧杯、培养皿，甚至粗制温度计。这些都是她紧急从玻璃厂烧制出来的。

实验室里，楚菡收集了全家上下吃橘子剩下的大量橘皮，为了培养适宜的青霉菌环境，她安排人日夜烧地龙，将室温维持在25℃，湿度则靠一个大水盆来保持。

楚菡将新鲜的橘皮整齐摆好，不久后橘络的那一面开始生长出许多柔软的小绒毛，慢慢变成青绿色——这便是青霉菌了。

虽然楚菡并非微生物学专业出身，但她前世从事的是化学领域。关于青霉菌，她也仅仅是因为看到烂橘皮表面的霉菌是青霉，心生好奇从而查阅到相关资料。

夜晚悄然降临，而楚菡的实验以及暗中布局，却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