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芙蓉秘闻

楚菡从容地拍了拍衣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与系统的默契对话之中。为朝廷缔清廉，为百姓谋福祉，这些年来埋藏在心底的宏愿如今说出，竟未有半分负担。简简单单一句，便仿佛一场解脱。

可就在这样心境松弛的一刻，她的敏锐嗅觉却捕捉到了一丝异常。楚菡任由思绪飞转，同时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人物的神态。明明寂静无言，可竟好似每个人都听到了些天机，若有所思的神色像落在一面无法打破的迷镜中。

“统儿，来点二皇子妃的秘闻。”楚菡忽然在心底发出指令，语气极为随意。

系统倒是反应极快：“正好有一个，她……”话只开了个头，隔壁沉默的二皇子妃却一瞬间像被惊醒般抬起头，忙不迭地打断了沉默：“楚大人。”

这一声唤，楚菡嘴角的笑意像一朵乍开的花，又深了几分：“臣在。”

她的从容与那抹似有若无的戏谑，让二皇子妃皱了皱眉。今日明明只是来协助，却莫名地觉得自己走入了楚菡密布的棋局。

“要不要去挑些漂亮的姑娘？”二皇子妃直接了当，虽是同二皇子交代，言辞中仍带着存心试探。

楚菡的答案更是毫不犹豫：“好啊。”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应声而开，一批俊俏公子鱼贯而入，各形各色，环肥燕瘦。风雨情的包厢虽奢华宽敞，却到底装不下这些人物。楚菡目光扫过眼前热闹的场景，淡声说道：“对面的芙蓉面，是不是还空着？”

“空着的。”侍者回答。

“那便好。”楚菡当即起身，只带了两名锦衣卫，径直往芙蓉面方向去了。她走得不疾不徐，可回过头时，竟还不忘和皇后与二皇子妃挥手告别，嘴角挂着笑意比阳光还要灿烂，远远地做了个“请随意”的口型，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得干脆利落。

屋内一片灿然的静默，婆媳二人的表情难得出现了一丝默契：她们，竟不知道这一场闹剧的主角究竟会落在哪儿。

而这一厢，摆在眼前的难题总要解决。皇后与二皇子妃分别将这一群公子退去了一半，碧玉从荷包中取出几锭金子，那些原本怨声载道的公子瞬间收敛了怒气，彬彬有礼地离开。包厢终于得以恢复清净。

片刻沉寂后，皇后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二皇子妃早有准备：“殿下担心母后应付不过来。”

皇后心知这样的话虽有些突兀，却也难以反驳。毕竟，她此刻确实难以熟练驾驭这等俗世名楼之事。

但皇后的警觉未曾一丝松懈：“你在外头，可听到什么声音？”

话音未落，二皇子妃立刻明白这暗藏深意的试问，摇头道：“不太清楚。”

皇后心下稍稍宽慰。再多猜忌，时局终归要放在顾大局的那方。她同样明白，一旦涉及朝廷与大盛，这些利益交织的大事，自己从不曾在皇帝面前动摇。

不过对面似乎并非如表面这般风平浪静。

隔着几步之遥，隐约传来些细碎的低语。楚菡的声音随风而至：【统儿，芙蓉面当真如其名，处处妩媚，竟让人眼花缭乱。】

【话说，你觉得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在这种天时地利的环境里认真钻研房中术，为何能忍得住不立即实践？】

二皇子妃羞愤欲裂，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大番茄。虽然从早前的种种经历中了解楚菡与系统颇爱胡咧咧，但亲身经历，这才知道当年的笑话居然成了自己如今的尴尬。

皇后却像被勾起了兴致，仔细想了想后竟暗道：“大概……嫌这里不够干净？”

系统突然主动揭晓答案：【因为洁癖，他们不敢在这样的地方随意行事。】

竟是这般？楚菡随意应和一声：【我猜也是。】

皇后不禁暗暗感叹：倒是意外猜中了。

二皇子妃几乎无处言语，她心底的悔恨如潮涌，若非今日错信二皇子的提议告诉自己来帮皇后解围，恐这场尴尬局面本无须她担着。

一场流转终于收尾。半个时辰后，皇后、二皇子妃、楚菡各自登车离开。三队马车在街道上渐行渐远，唯有风雨楼的芙蓉面包厢内隐约留下一丝余气。

皇后身后的一位锦衣卫忽然返回包厢，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未有异样后方才离去。

千画居中，楚菡正慢条斯理地换下官袍。青竹小心翼翼地拿出官袍内附的小本子，“小姐，要我帮您换支炭笔吗？”

“不必。”楚菡接过小本，随口应答。

那本小小的笔记本上缠绕着杂乱无序的灵感，然而无楚菡的允许，绝无人敢私窥其一字半句。

红梅端着一盅燕窝，轻声询问：“小姐，可要用些燕窝？”

楚菡慢声应了一句：“好。”当她端起盅子品味时，系统突然以咆哮之势闯入她耳际。

【我怎会如此失误？！瓜能竟共享供给！】

一番追究后，才明白她与系统间的所有对话竟能闹得五十米范围内每一个人均不得安宁，这番错误的代价，终还是系统咬牙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