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春风楼里的秘探

皇后努力想要关心眼前这个自己欣赏的小姑娘，却频频遭遇挫败。她稍微试探了一句：“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差事太累，本宫可以向皇上为你周旋一二。”

楚菡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语气谦卑却坚定：“多谢娘娘垂怜，为大盛和百姓效劳，臣从不感到辛苦。”

心里却在疯狂向系统交流：【统儿，你看，这就是面对领导的经典作答！无论对方问你累不累，绝不能实话实说，回答一定要漂亮！一旦你表现出抱怨的样子，升职加薪的路就是白日做梦！学到了吗？】

系统疯狂点头表示赞同：【拜师了婳姐，我记住了！】

皇后：“……”婢女：“……”锦衣卫：“……”

皇后本意是担心楚菡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承受这么大的责任实在辛苦，有心想为她减轻负担。可如今看来，无论自己说什么，这姑娘都会用天衣无缝的官腔挡回来。更让她疑惑的是，这孩子似乎对权贵天然怀有警惕，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往，才养成了这样的防备心理。

无奈之下，皇后灵机一动，话锋一转，笑道：“听闻春风楼的茶口碑不错，楚大人可愿陪我一试？”

楚菡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兴奋，恭谨地答道：“臣遵旨。”

可她那端庄的外表下，内心早已欣喜若狂：【统儿！重点终于来了！】

系统也随之振奋：【太好了婳姐，终于能去现场看热闹啦！】

皇后：“……”婢女：“……”锦衣卫：“……”

此刻路过的行人抬头一瞥，那架势严明的锦衣卫护卫着一辆豪华马车，无需猜测便知不是能轻易招惹的对象，于是纷纷避让而去。

马车停在春风楼门口。一盏茶的功夫后，楚菡第一个下了车，正准备做出扶皇后的姿态，却让皇后身边的婢女碧玉抢了先，把皇后妥帖地搀扶下来。今日皇后特意换上了一套玫红色的华贵长袍，女扮男装，但她温婉的面容和仪态还是让人一眼认出她的身份——女儿身。

楚菡毫不避讳，整理完官袍上的灰尘，就昂首阔步迈入春风楼。身后负责护卫的锦衣卫贾衣和蔡刚也是面无表情，抬着绣春刀，理直气壮地紧随其后。

皇后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出于赌气还是其他缘由，此时此刻，她开始怀疑自己作为一国之后跑来青楼是否有失体统。然而，看着楚菡那走得理直气壮的背影，皇后突然有些不服输，她沉声吩咐：“碧玉，我们也进去。”

碧玉音量压低，清清楚楚地唤了一声：“是，公子。”

她们身后，四名锦衣卫默默跟上，刀光森然。

一行人携着气势逼人的排场刚进入春风楼，消息立刻传到了老鸨耳中。掌管这艳名远播的青楼，老鸨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虽心生慌乱但面上波澜不惊，立刻笑脸迎上——她可不想让近期频频抄家的锦衣卫将春风楼翻个底朝天。

结果一眼望去，老鸨的目光略过楚菡身上的官袍立刻顿住。这姑娘居然身穿官服就敢直奔青楼，难道不怕被治罪或罢官吗？紧接着她眼角余光扫到后面的碧玉和皇后，一愣之下，马上看穿她们的伪装——果然又是女扮男装。

心中迅速盘算后，老鸨姿态恭敬，殷勤笑道：“两位贵客楼上喝茶可好？”

楚菡环顾了一圈，发现大厅内的大部分客人倒也没什么过分举动，不过是喝茶闲谈、吃点心、听台上的歌舞表演罢了。于是，毫不客气地说道：“来一壶铁观音，两份茶点。另外，召十个小伙儿上来，不仅要会弹会唱，还要能调节气氛，会说话能逗乐，最好还能按个摩。不过这冰冷矫情、阿谀奉承不走心或不讲卫生的，统统不要。”

老鸨嗓子一噎，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她自认为见多识广，也一时愣住了，差点认不出眼前这姑娘竟是个初来乍到的生面孔。

“这位姑娘是行家！”老鸨装作镇定，美滋滋地迎合，“好嘞，两位贵客且随我到三楼‘风雨情’雅间稍候！”

伴着老鸨的招呼，一位身形修长、白衣翩然的男子款款而来，语气轻柔：“几位请跟我来。”

楚菡率先邁步往楼上走，既不给其他人说话的空隙，也不给皇后显露身份的机会。这大胆张扬的穿着官袍行为，其实正是替皇后掩护——万一哪天事情败露，顶着官员头衔前来的自己，完全可以顶包挡箭。

皇后心领神会，跟在后面一步一步上楼，心情稍缓。不过还是免不得开口试探一句：“楚大人，看来你对这里很熟悉？以前来过？”

楚菡头也不回，语气如常：“没有，话本子里学来的。”

皇后顿感好奇，微微挑眉：“哪一类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