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花风暴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他的朝堂里总是聚集了些癖好奇特的官员？而百官们也疑惑不解，为何周围尽是一群行为难以捉摸的同僚？这令人困惑的局面，让朝堂上的气氛越发扑朔迷离。

系统在楚菡耳边絮絮叨叨：“这御史台的吴如，行为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他专盯住身边人关系最好的妻子，近乎不客气地频频串门。偏偏关系不太好的夫妻家里，他又没那么随意靠近——这也未免太有讲究了吧？”

御史台的御史们各自暗中开始调查，将线索与自己的同僚逐一对比。这一边，其他部门的官员们也陷入了回忆，到底有没有一个关系特别好，频频造访自家的御史朋友。结果很快显现：有人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已经锁定目标；也有人面色发黑，忧心忡忡，担心自己莫名成了绿帽子之王，还可能不得好活。

系统继续品头论足：“吴如这家伙，真像个种猪癖患者。他好像特别钟情于那些已经生过孩子的人妻，也许是觉得她们身材丰满，生育力强。听说他家里的妻妾，也全都符合这种审美标准——这爱好，还真是固定得不一般呢。”楚菡本就无心八卦，却突然听到系统抛出一连串名字和事件，还俏皮地补了一句：“这些受害者，加起来够组个‘夫仇者联盟’了吧。咦？婳姐，你怎么了？”

眼眸微转的楚菡平静回应：“没事。”她抬头望了眼渐亮的天色，随意地问起旁边的刘子昂：“这朝快结束了吧，今天还有什么重大事务吗？”

刘子昂点点头：“差不多快了。怎么，你有急事？”

楚菡微微一笑：“嗯，今天不去翰林院了。”说罢便不再多言。

没有了瓜吃，也失去了兴趣的皇帝和百官迅速理清余下事务，很快结束了朝议。当听到“退朝——”的声音传来时，楚菡已经起身，提着官袍快步冲出朝堂，速度之快如同逃命。

百官见状面面相觑，又转头瞅向楚菡的父亲楚天。刑部的官员看楚天就在近处，随口问道：“楚菡跑这么急，是去干嘛？”

楚天皱着眉头回答：“好像是之前找人研究一种牛痘疫苗，前两天传信说东西回来了，她等了一天，今天还没等到。”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医苗？这个疫苗和天花有关系？”

这时，太医院使闻言如鹰啄食般拍马赶来：“楚大人，医苗？是针对天花的吗？”

楚天浑然不解：“应该是吧，不过具体的我确实不清楚。”意识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楚天只得硬着头皮努力补充：“好像真是为了治天花。”

瞬间，朝堂犹如炸开锅。众官员的脸色比看到活鬼还要难看，那是天花啊，感染了的话几乎就等于直接判了死刑。谁都记得开国太子感染后人财两空，动员无数太医也没救回来，甚至连派出的医师也死了一半。当年的父皇听闻太子病故，直接吐血濒死，整个大盛朝因此不敢轻立太子，皇权传位变成了半场漫长的角逐。

皇帝此时已走出朝堂，得知楚菡研究的牛痘疫苗与天花息息相关，激动之下猛然折回：“重新召集所有人上朝！”

而后急促地吩咐宫内近臣林友：“快去！带马匹追楚菡回来，速度要快。”

林友一愣，而后沉重颔首：“臣领旨！”按照规制宫中禁马，但此时皇帝已为紧急状况破例。林友一路狂奔，骑马直追。

此时楚菡正靠脚力走得飞快，尚未抵达宫门就被林友截住。林友上气不接下气：“楚大人，皇上召见，有要事相询。”

楚菡倒是很茫然：“系统，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系统帮她翻了翻线索：“还不是你那疫苗，皇帝和百官都知道了而且非常重视。”

宫门口的侍卫和外围的路人听到断断续续的风声，纷纷朝这边投来惊诧的目光：疫苗治天花？怎么回事，这是不是要命的重大消息？

林友见状，心头一紧，顾不得喘息连忙挡在楚菡身前，低声压住混乱气氛：“楚大人，快上马。”

楚菡稍稍蹙眉：“宫内禁马，你这是……？”

林友仍旧神色焦急：“重要时刻，皇上的特许！”

既然如此，楚菡不再迟疑，利落地踩马镫而上。林友绷紧缰绳，顺势拍马，马儿痛得发力疾驰，而他自己则拼命快步跟上。一路飞奔所引起的骚动很快蔓延开来，侍卫们开始交头接耳，宫外的路人也忍不住感叹：沙沙马蹄急响，这么违反禁令，难道那真是与天花有关的大事？

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朝堂与民间的焦虑渐次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