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爱喝酒又如何？

不得不承认，自从楚大人在朝廷上一语惊天之后，那些不差钱的朝官看向楚天的眼神，着实有种微妙变化——没看出来啊，这浓眉大眼的楚天，居然这么能装！

此时，楚菡瞧着自己老爹的操作，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我一向知道父亲脑子不太灵光，不然也不会混了这么多年，连个五品小官都爬不上去。但没想到啊，他脑子居然差到这种地步！”

“……”楚天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孝女居然能在心底吐槽到这种程度。

楚菡继续暗戳戳地腹诽：“人家问你有没有贪污，你一句‘没有’直接否认过去不就完事了？非要炫一炫家底是几个意思？嫌这命不够长吗！”

皇帝和百官齐齐点头，莫名同情起楚菡：说得对啊！

楚菡愈发语重心长：“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点猫腻，他不拿出切实证据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还能反过来给他安个‘乱扣帽子的昏君’名头，让他臭名昭著，虽气得要命还拿你没办法。”

皇帝和文武百官原本附和地点头，这会儿听到后半句，全都僵住了动作——什么玩意儿？楚姑娘你再说一遍试试？！

眼看着女儿这“天马行空”的脑内计谋，楚天的冷汗瞬间冒了一层。他倒不是怕皇帝问罪，反倒是被女儿这极具创新的思路吓得不轻。暗地里，楚天忍不住抗议起来：“你说我脑子笨，我看你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一旁的皇帝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忍住没拍桌子：“算了，不跟孩子计较。”

环顾朝堂，皇帝沉声说道：“楚天，连朕也不曾奢侈到在大冬天要求奴仆洗澡。你的这些人到底哪里来的钱？”

这最后的倔强，依旧让他的话题艰难地回到了男人讲究干净这件事上。

听到这话，楚天哪里还敢接下茬？他心里清楚，哪怕他真的富裕如斯，也不能拿自己跟皇帝比。于是，他赶忙推锅：“皇上有所不知，我家人口简单，且小女有洁癖，实在无法容忍身边有不干净的人。”

楚菡身在殿外，虽然看不到皇帝和百官的表情，但能看到刘子昂和其他翰林官员眼中异常复杂的情绪。她不以为然：难道洁癖也能引起这么大波动？

刘子昂见状，小心翼翼地试探：“楚小姐，你们家……当真这般富有？”

楚菡无语凝噎——多亏了她爹这一番“精彩”发言，现在楚家的富庶恐怕要传遍朝野了。她尝试最后的努力，挽回一点形象：“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家里人口少，住的地方也不算大，雇的人也不多。大部分吃的用的都是自家庄子出产，零零碎碎买点衣服就够了。而且衣服经久耐穿，不需要频繁添置，日常用度自然花不了多少。”

刘子昂却似笑非笑，眼神中分明写着“我不信”。

楚菡叹了口气，又继续解释：“再说了，我爹只是个小官，平日里也没什么应酬开销。吃喝穿戴这些都由我娘掌管，一个月给他六十两，他还能攒下大半，根本花不完。”

这话引得刘子昂一阵惊呼：“一个月只花三十两不到？那楚大人难道连酒都不喝吗？”

“喝啊。”楚菡毫不避讳，“但舍妹开了家酒馆，鲜花酒、果子酒、高粱酒，一应俱全。他一去酒馆，掌柜和伙计认识他，自动将账记在舍妹名下，自然不需要花钱。”

“嘶——”刘子昂听得牙都酸了，嫉妒之情溢于言表，“我也想买酒不花钱啊！”

楚菡一脸真诚地出谋划策：“那你可以试着先开一家酒馆。”

刘子昂：“……”有必要这么扎心吗？

不过脾气再多，此刻的刘子昂却突然反应过来一个惊人的问题：“等等，楚小姐，你妹妹开的酒馆，不会是‘百酒阁’吧？”

楚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刘大人知道那酒馆？”

刘子昂默默握拳——岂止是知道，他还是百酒阁的常客之一呢！几乎每个月都有一半俸禄贡献给了那家酒馆，平日还不忘对那里的酒赞不绝口。更离谱的是，楚傲竟然从未透露过，百酒阁居然是自家妹妹开的，简直是兄弟中的泥塑代表！

这边的对话不出意外迅速传入锦衣卫的耳中。

一时间，朝堂上气氛微妙。

皇帝隐隐酸出了表情：“楚天，你爱喝酒，贪酒！”

百官心领神会，暗自腹诽起来：显然皇上又不是只想指出他贪酒，很可能意在了解更多细节，但这事又无法直接问楚菡，只能试探着问楚天。

果然，楚天不负众望，回答得稀里糊涂：“怎么可能？外面的酒哪有我女儿酿的酒好喝！”

皇帝目光幽幽：“比如那种酒？”

“比如说……”楚天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就是小女孝敬给臣的……”

“等等！”楚菡急得当即在心中大喊，“爹，你当真蠢得无解了啊？！你这么讲，皇帝一听来了劲，随口说句‘拿来朕尝尝’，你敢不给吗？”

楚天一激灵，连忙改口，立场坚定：“皇上，我愿接受锦衣卫的彻查，绝对清白无污！”

他早就想明白，锦衣卫都驻扎楚家这么久了，那再多个把人也无所谓。而且这出戏如果再演下去，女儿多半会察觉到家中的异样，发觉锦衣卫暗中监视，那可就真的玩脱了。

楚天暗爽，忍不住在心中夸自己聪明：“菡儿总说我脑子不好使，其实我分明机智得很！”

皇帝看着眼前这父女俩，不由得燃起一阵“无可奈何”的火气：“……”这世道，到底是谁才气死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