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七岁尿床之谜

楚菡抬起头，眼中透着一丝讶异：“你居然能骂人？从哪里学来的？”
红梅原先气焰嚣张，听了主人这话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眉顺眼地嘟囔道：“街上学的，奴婢没别的意思……要不奴婢以后不骂了？”
楚菡莞尔，淡淡开口：“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关系，不可能真正和缓。她奈何不了我，我也不会对她客气，但还是要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这道理简单——因为我爹我哥都在官场上混，再大的家丑也不能外传。这，是楚家的脸面。”

她略微停顿，神色渐渐严肃：“红梅，身为我的人，心里再怎么腹诽都随你，骂得再难听，我都不会在意，但嘴上一定要留神，行动上绝不能流露。要是有一天因为祸从口出，引来我惹不起的人，到时我也保不住你，明白吗？”

红梅连忙点头，脸涨得通红，语气掷地有声：“小姐，奴婢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胡乱开口了。”
楚菡满意地颔首，低头继续翻阅话本，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然而，她内心却并非看上去那般风轻云淡。
她暗自狂戳心底的系统：【统儿，帮我盯紧老太太，万一她气出什么毛病，我也好提前准备，请个大夫来应急。】
系统的语言中透着一丝调侃：【不是说东风压倒西风吗？你怎么倒像是关心她了？】

楚菡斜睨了心底的虚影一眼，回应得毫不客气：【少胡思乱想！她真要病了，可就有了理由拿这事折腾我娘了。先是装病让人来伺候，接着就让我娘掏钱买补品，最后再把补品卖出去，用这些钱补贴给楚琴那一房，你说，可恶不？】

系统听了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她偏心到这地步，堪称偏心界的宗师了吧！】
楚家人听得跟了个“嗯嗯”，锦衣卫的记录顿了一瞬，似是略带震惊：这样的婆婆，确实活久见。

楚菡嗤笑，仿佛看穿了这一切的无奈之处：“老太太自从看不起我娘，就只想着怎么恶心她，怎么打压她。否则你以为呢？正常的婆婆会在儿子娶妻两个月后，硬塞个姨娘进门？”

楚家下人们听完不禁暗自惊叹。原来楚老太太曾经干过这么离谱的事！

系统瞠目结舌：【不对吧？老宅里的资料显示，你爹半年后才纳了姨娘呢！】
楚菡冷哼一声：【没错。新婚刚满两个月，她就跟我爹提这事，当然被我爹拒绝了。可半年后，她找了新借口——我娘迟迟没有怀孕，于是她亲自出马，硬逼我爹点头。这还没完，笑话还在后头呢！姨娘进了门，结果是我娘先怀孕了，还一举得男，把老太太的面子踩得粉碎。】

系统大笑：【这波反击，扎心了吧？】
婢仆们不禁在心底鼓掌：太解气了！

楚菡继续冷笑，叹道：【可老太太这倔劲是真没服过软。她偏不信孩子靠缘分，还认死理地带着姨娘去求子，各种送子观音拜了个遍，符水、药水乱喝一气。整整三年，才折腾出了楚琪。】
系统忍不住发问：【那现在呢？咋样了？】
众人齐齐竖起耳朵：那后来呢？

楚菡哂笑：【好笑的来了。三年后，姨娘终于怀孕了，老太太高兴得恨不得全城庆贺，说要办大宴席炫耀一番。结果她拿出私房钱时，看了两眼又塞回去了，嘴上说是要攒着等孩子满月办个大的。结果楚琪出生了，满月、周岁，长这么大了，她连一个像样的宴席都没摆过。最近听说她还在攒钱，打算等楚琪科举高中时再摆呢。】

系统几乎笑弯了腰：【这老太太，真有意思！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知道那段往事的？那会儿你娘都未必能知道那么细，你又怎么清清楚楚？】

听到这话，连绣荷包的温氏都微愣，勾针停在原处，明显被勾起了好奇心。

楚菡目光淡然：“这有什么难的？老太太日子捂得紧，身边的人自然也捉襟见肘。有一年，她的陪嫁嬷嬷因为家里孙子病重，心头愁得紧，连药味都带进了府门。我递给她点银子，她感激得不得了，什么都告诉了我，甚至连她七岁还尿床的事都爆出来了。”

这话一出，温氏瞪大了眼，楚家诸人目瞪口呆，锦衣卫记录的笔都差点飞出去。七岁尿床，这种糗事，想不爆都难吧？

就在此时，楚老太太所搭乘的青棚马车缓缓停在楚家大门外。车帘轻扬，一只柔嫩白皙的小手探出，娇声娇气地说道：“祖母，咱们到了。”

银发满头的楚老太太脸色阴沉，却依然保持高傲的姿态。她冷冷地逼问：“楚菡呢？”
“妹妹估计有急事，先走了。祖母，淑儿一定会陪好您的。”楚琴软声安抚。

楚老太太眉头紧皱，满腔怒火藏于眼底，几乎要冲天：“那个死丫头，我就知道她不会规规矩矩在家里候着！”

她在苗条的楚琴搀扶下刚迈进府门，却发现楚家大院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平日始终冷清的大门口显得空荡荡，越靠近楚菡的千画居，人反倒越来越多。有人扫院落，有人修花枝，还有几个仆妇竟直接拿了绣棚，坐在千画居门口绣起了针线。

莫名的和谐画面让楚老太太心里犯了嘀咕。大步向前时，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院中传来：【老太太七岁还尿床的事都知道了……】

刹那间，她脚步一顿，脸色青白：“！！！”

身后楚琴扶得越发小心，嘴角抽动却只能低着头扶着，默默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