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皇帝爱吃瓜

楚菡悠然地斜倚在贵妃椅上，手里捧着精致的燕窝盅，小口地品尝，神情闲适，毫不在意系统的惨烈哀嚎。她眼角轻挑一笑，竟透出几分看戏的惬意。

片刻后，系统悲泣的声音回荡在楚府的每一个角落：【婳姐！这瓜能简直比天难补啊呜呜呜！】它哭得撕心裂肺，却不曾停下疯狂解题的动作，只因那丰厚的瓜能对它有着致命吸引力。

系统一边抽噎一边絮絮叨叨：【“佛教与儒教的异同点及对社会的影响”？天呐，我一个吃瓜小能手怎么可能懂得那么多！不行，我得翻翻哪个名主持的演讲记录！】
【“安国全军之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呜呜呜！我是吃瓜系统，不是军师！不过，这状元答案可真辣眼睛，字丑得让人想哭……难不成是靠屁眼交易考上的？】
【还有这个“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这些正经的大事难道还要我操心？我擅长的难道不是看看皇帝有几个女人、背了几顶绿帽子吗？这题太过分了呜呜呜……嗯，这位状元拍马屁的姿势倒是很别致！】

这一场科举知识的恶战，让执笔记录的锦衣卫轮换了二十几遍；皇帝和百官熬夜通宵，双眼血红、神情迷离，仿佛经历了人间炼狱。可他们心里却清楚，这场“瓜之乱”是无论如何都得吃下去的。

第二天清晨，皇帝和百官如僵尸般爬去上朝。尽管神志还有一半挂在梦境中，他们心里却有了打算：借昨日御书房舌战群儒的成果，引导楚菡和她的系统帮着他们挖宝，也算不枉用掉那么多唇舌。

结果却出乎意料——楚菡请假了！

皇帝眸色一暗，眼底的疲态瞬间褪尽，剩下的是无边无际的无语：“……”
百官的表情如出一辙——谁也没多说话，但那种关爱智障的眼神却传递得淋漓尽致。

看看自己，再看看屋内众人：黑眼圈满盈，毫不掩饰地昭告着谁都熬了一宿。这种情况下再听臣子们软弱无力的上奏，皇帝竟难得怀念起那些火力全开的嘴炮攻击。以前在朝堂吵成一锅粥时，他会嫌烦，可如今如此安静，他竟险些昏昏欲睡。

一语惊醒，他终于不再困倦。传来的消息让他两眼发亮：“皇上，楚老太太带着楚琴回府，楚小姐因要在家门口接人，这才没来上朝。”

皇帝眉头微蹙，心中浮现出种种疑问：“楚老太太是谁？居然比朝廷事务还重要？”
下一秒，他便想起那是不讲道理到天际，却偏心到极致的楚菡祖母。而楚琴，依排行看，应是楚菡的庶姐。

对于老是苛待楚菡的楚老太太，他自然无甚好感，连带对楚琴的印象都差到不行。毕竟，把嫡女特意叫去迎接庶女，这种家风简直太“正”了。

但转念一想，事情更显猫腻——以楚菡那张牙舞爪的小性子，她听话乖乖去迎接庶姐？滑天下之大稽！他的猜疑愈发浓烈，眼底渐渐染上兴奋：“去查！”

陈九领旨，转身跑去传话。皇帝目光炯炯，摆明吃瓜心切，看得百官暗暗琢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有人贪污被锦衣卫盯上了？难道又有官员狎妓，被逮了个正着？还是说——楚菡这出了新瓜？！这最后一种猜测几乎成为共识，毕竟他此刻的神情分明就是一只闻到了瓜香的灵巧猹鼠。

与此同时，楚府千画居内，楚菡正在享受悠闲时光。她斜靠着贵妃椅，任由青竹揉腰捶腿，而她自己则沉醉在从温氏借来的时下最火的话本中。对楚老太太的吩咐？她连眉梢都懒得动一下。

眼见去迎接老太太的时辰快到，红梅紧张地提醒：“小姐，再不去就迟了。”
楚菡翻书的手指停了下来，却没有抬头：“青竹，分明白一下。”

青竹眉毛都不抬，冷淡地回应：“红梅小姐你得明白，小姐和老太太之间是东风压倒西风的关系。这府里面吃穿用度尽数靠小姐和夫人，老太太无非只能在些小事上故意刁难，以搏些心理平衡。”

红梅心头震荡，小小脑袋难以理解这一切。将祖母踩在脚下，这种事情听着未免……怪异？心中积疑满满，脸上满是矛盾色彩。

像是早知道她会有疑问，青竹抬高了声调，为楚菡鸣不平：“你或许不知道，那个老太太不辨青红皂白诬赖小姐偷东西，光偏着姨娘一家就罢了，还逼小姐寒冬跪祠堂，逼夫人拿嫁妆资助姨娘她们那房，不惜侵占大少爷的铺子分给二少爷——如此行径，您告诉我一个‘孝’字怎么讲得通？”

红梅脸上疑虑一扫而光，愤怒瞬间占据了全部表情：“这种不要脸的老虔婆，小姐您可千万别给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