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皇帝的危机感

碧玉轻声答道：“娘娘正在沐浴。”

“沐浴？”皇帝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辰时刚过，连起床晚的人都可能还在享受早膳，这么个时辰居然在洗澡，未免太不寻常了。

他皱了皱眉，思绪猛然飘回来——莫非，楚菡说的那事是真的？皇后想趁着沐浴之后精心梳妆，去春风楼花高价包一群俊俏小伙？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刺破皇帝的脑海，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的皇后，那位风韵尤存的佳人，比他小五岁，保养得宜，三十七岁的年纪却依然娇嫩如二十岁少女，举手投足间都是皇宫里的无双气韵。若是让她真的去了春风楼，那些年轻人怕不是要蜂拥而至，跟着她寸步不离，能堆满坤宁宫都是小事！

不行！坚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脑中翻腾着画面，皇帝再也坐不住。他完全不顾先前和皇后冷战的尴尬状况，立即迈步冲进内室，大喊一声：“皇后！”

他压根没顾上什么礼仪规矩，本想着若够迅速，说不定还能趁机一睹美人沐浴的娇态，甚至挑起个鸳鸯浴，与皇后消弭上一场争执，床头吵架床尾合，那才叫夫妇间的好风流。反正只要坤宁宫上下不声张，御史也拿他没辙，谁又会参他大白天追求些许夫妻情趣呢？

可惜，幻想破灭得比进门的速度还快。皇后早已浴罢，妆容整齐，此时正端端站着对他行礼，仪态极为端庄：“妾身给皇上请安。”声音清冷，疏离中透着一丝任性的不耐。

皇帝心里猛地泄了气，几分期待瞬间消失殆尽。

“这个时辰沐浴，有什么特别的事吗？”紧着失望，他急忙套了句话，试图套出皇后的真实意图。

皇后扫了他一眼，心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却懒得拆穿。她心底暗自冷笑，此刻才不准备给他任何机会——既是冷战，就该有冷战的样子。

“皇上此时来坤宁宫，可是早朝上听说有大臣弹劾妾身？”她话锋一转，开门见山问起正事，语气里虽无波澜，却给人一种遮掩下的不屑。

皇帝面色有些不自在，自然不会说实话：“怎会呢？你这皇后当得这样尽责，哪位官员敢说你的不是？”不过一句随口恭维，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和讨好，皇帝放低身份的姿态显得隐晦又稀罕。

然而，皇后不愿意领情，话里一贯的清冷疏离未曾改变：“既然如此，那皇上便以江山社稷为重，妾身不敢占皇上分毫功夫。”

这女人转身就把话说得这么生硬直接，比起夫妻，她似乎更愿扮演一个臣子的角色，而皇帝则显得像个顽劣的学生，被妻子兼老师持续地监督与敲打。

皇帝心中一沉，却终究无言以对。他贵为天下至尊，却被皇后一盆冰水毁了满腔火热。哪里顾得上缠绵相伴？这种情况下，再待着也是自讨没趣。

皇帝悻悻地离开了坤宁宫，但一路走回御书房，他的疑心却像一团滚烫的油，燃烧得越发猛烈。不，这不对劲，皇后一定是故意赶他出宫，好方便去春风楼探艳，一切迹象都在支持他的猜测！

心神不宁间，他喊来贴身侍卫陈九，压低声音叮嘱了一番。

陈九的神色闪过层层挣扎，从“这未免太过了吧？”的犹豫，到“皇后娘娘肯定会震怒”的顾虑，再到“我肯定会被灭口”的担忧，一个时辰的时间，脸上的情绪堪称川剧变脸。

果然，一个时辰后，坤宁宫的皇后精心打扮妥帖，领着几名贴身宫女光彩照人地出了皇宫。而在她们身后，那些便装的锦衣卫便隐秘如影寸步不离，陈九更是表情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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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千画居。

楚菡正斜倚在贵妃椅上，一条毯子盖过腰间，而肚子上压着一枚暖烘烘的汤婆子。她的脸色略显暗淡，昨夜突来的葵水让她狼狈不堪，染了床褥不说，还将她折腾得腰酸肚痛，站也不是，坐也不行。

好在一碗红糖姜水和暖汤婆子的效用终于显现，让她稍稍缓解了疼痛。此时，她的手摆弄着一本话本，目光随意地翻看着册页。

“终于看完了。”话本合上，她揉揉依然僵硬的腰椎，轻声唤道：“青竹！”

青竹是她的婢女，粉嫩的面颊和圆润的身形叫人瞧着便心生几分亲近。

“小姐，有什么吩咐？”青竹一步上前。

楚菡懒懒地说道：“还有什么新话本吗？”

青竹委婉回答：“近来书斋里换的书，都和小姐以前看的差不多，没什么新鲜的。”

楚菡叹了口气，些许无聊的情绪浮上心头。她捧着腰不停调整姿势，眼底流露几分神往：“真要是能去早朝读翰林院那些野史，每日都有趣，岂不更好？”

此时另一婢女红梅端着一碗红糖姜水进来，面露乖巧道：“小姐，再喝一碗吧。”

楚菡皱了皱眉。她最厌姜味刺鼻，前一碗都是硬憋着喝下去的，可别再来第二次！

红梅见她有了拒绝的意思，便软着嗓音撒娇起来，把圆润肉嘟嘟的脸凑到她身前：“小姐，喝一点嘛！以后红梅的脸就让您随便捏！”

楚菡没忍住，伸手捏了捏红梅圆乎乎的小脸，手感细腻柔软，却也被婢女逼得不得不接过姜水，一口气喝完后又灌了几口热水，才觉得稍稍舒坦些。

系统适时冒了出来，嘻嘻笑道：【婳姐，你居然被婢女拿捏住了呢！】

楚菡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她是我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