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八卦狂欢一朝传百

翰林院的清晨本该是充满书香气息的静谧场所，然而今日却暗流涌动。楚菡正和系统一道埋首研读前朝的史籍和志怪，书案上的古籍散发着浓郁的纸墨香，几乎将他们吸引得忘了时光流逝。而与此同时，其他官员的注意力却早已偏离正轨，聚焦到了更具吸引力的领域——那无尽的八卦。

八卦，从来都是人性中最根深蒂固的乐趣。一开始，话题的风暴只是围绕鱼嘉言挑起的——传闻他狎妓的故事令人啼笑皆非。有人说他如何靠妻子的银子寻花问柳，又如何精心盘算而不被发现。六品以上的官员得以亲耳聆听当事人的趣事，而低品级的官员似捧书猿般将大堆公务待处理，却拗不过人性天性，纷纷侧耳追逐最新的“瓜”。

谈八卦的官员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话匣子一开便滔滔不绝。他们像是在进行密不透风的悄悄话，但实际言辞放肆，眉飞色舞，声声入耳。“这算什么，二皇子那件事可比鱼嘉言更精彩！”有人忍不住推高了八卦的层次。于是，二皇子和二皇子妃的匪夷所思的青楼学房中术事件也被搬到了桌面上。

不过，人性的弱点就在于，总以为秘密能守住。说完这些劲爆内容后，第一个开腔的官员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此事传开恐不妥。”赶紧补充道：“我可只和你们几个说了，千万记住别往外说！”

“放心放心，绝对不多嘴！”

“我的嘴比铁闸还严，你还不信？”

几人纷纷点头承诺。官员略放了心，转身离开。然而，不过片刻，他最“严密”的同僚已将八卦转述给挚友，并出于“讲究精准”的态度增添了几分虚实难分的新细节。“这事我可只告诉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再往外说。”尾音还飘着，八卦已如星火燎原般迅速扩散。

转眼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从朝堂到府邸，官员们早已形成了一场传递“秘密”的接力赛。至下值之际，各家宅邸中更是涟漪再起。官员们回到家，望见妻子与妾室投来的殷切目光，忍不住吐出当天听闻的诸多辛秘，瞬间让“秘闻”遍扬。

自然，以主人公身份卷入“鱼嘉言事件”的楚天也不例外。他一回家就逮温氏诉苦：“二皇子参我狎妓，我今天差点凉透！幸好菡儿和系统替我作证，说是楚安的锅！”

温氏听了，嘴角掠过一抹似笑非笑，“那么说，没白害楚安一千两银子咯？”她本想让此事浅过，只做个倾听者，奈何楚菡竟冒出欲去二皇子府的意愿。她终于忍不住，“菡儿不会是真想进皇族吧？”

楚天沉吟片刻，“以她的语气来看，并非戏言。”而后又描述皇上得知该事时那份跃跃欲试的神色：“皇上像是迫不及待想围观热闹，至于二皇子，那背影遮掩了反应。”

温氏闻言不禁叹息。皇家虽是耀眼夺目，但其复杂难明却让人望而生畏，更别说二皇子作为嫡出的皇位候选人，皇后更是权力巅峰的婆母……想到这些，温氏不由得心头一紧。然而楚天反倒显得轻松：“再复杂，菡儿有系统呢。这小宝贝连夫妻姿势都能清楚掌控，那些宫庭阴谋对她恐怕都是小孩玩泥巴。”

温氏思忖良久，只能揉眉心随他去，“随她吧，我也管不了。”

与此同时的坤宁宫，皇帝显然对这场八卦风暴乐在其中。他正眉飞色舞地与皇后分享儿子的“奇事”，在言语间尽显他“乐子人”的本质。然而，他全然未察皇后听到二皇子妃竟为教导房中术而入青楼时眼中闪过的震惊。他就更未注意，当他说起楚菡对二皇子妃的赞语——“真乃我辈楷模”时，皇后眉目间微微的点头。

待他进一步提到楚菡想偶遇二皇子妃的打算时，皇后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眼睛里泛起些许亮光。她轻声问：“她真会去吗？”

皇帝忙不迭地点头：“去！她一定会去！就算她不去，我也得让她有机会与二皇子妃碰面，到时候，好有理由来坤宁宫找您呀！”言语间，满是期待。

然而皇后平静地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温声说：“夜深了，该歇息了。”一句话轻飘飘地送客，许是皇后自己一种无形的宫廷智慧。

翌日，早朝如浅潮般恢复平静。然而锦衣卫指挥使林友却不俗地搅动了风暴。他在文武百官面前郑重报告，描述二皇子青楼事件的真相。他言辞清晰，将每一个细节查得清清楚楚：“春风楼当日，强掷白银千两者正是刑部郎中楚天之弟楚安，此人正与红袖处于新鲜情爱中，眼见红袖侍客不甘旁人染指，这才砸银引人误会。”

言辞间，二皇子端坐一旁，面色难堪。林友再添一句：“据分析，红袖侍的客人，又恰巧为二皇子夫妇……导致当日误听成楚天所为。”二皇子低眉浅叹，那神情像是吞了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