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守寡惊变

大殿内，皇帝和百官俱都陷入了沉思。对于系统接连蹦出的“古代”与“现代”，他们虽已听过数次，却仍无法真正参透其含义。“古代”似乎指的是既往的时光，而“现代”是否便是现世？这种猜测虽显而易见，但却又不乏疑点。毕竟从前一直推崇“夫为妻纲”，这点直到今日仍未改变，莫非他们对“现代”的理解出了差错？众人心中不仅对系统的说辞疑云丛生，更被昨夜让他们彻夜难眠的“医院”、“菜超”、“医苗”搅得心绪不宁，总觉得这些词背后隐藏着无数值得大盛朝挖掘的秘密。

然而，比起这些广袤未知的信息，“离婚”、“家暴”、“出轨”、“屁有爱”这样的词汇未免显得风轻云淡。众臣耳精目明，仅从字面便看出此类词汇似乎更多与女性地位，以及休夫一事联系紧密，吸引力自然较弱。然而就在他们逐步收拢散乱心思时，一句话却令场内气氛陡然转变。

楚菡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要是真不能休夫，那就守寡好了。”

皇帝：“！！！”
百官：“！！！”

此话宛如惊雷，瞬间击穿所有人的防线。守寡？这是打算撺掇鱼夫人直接动手杀夫吗？大殿内顿时寒意阵阵，静谧无声。每个人都隐隐感觉到脖子后面的凉意，不由得警惕起来——仿佛暗处正有谁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令人不寒而栗。

鱼嘉言更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好家伙！”他在心中喊道，“就因为我骂楚天软弱无能，楚菡竟然想让我死？这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这边他还在瑟瑟发抖，那边系统已然急得冒火，连忙阻止：“不行啊！杀人可是违法的！”

楚菡却轻飘飘地安抚道：“放心吧，为了一个死渣男，我可不打算弄脏自己手。”

这话不知为何生出几分令人宽慰的效果，皇帝、百官乃至鱼嘉言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未完全吐出，便又紧紧提了起来——只因楚菡忽然勾唇一笑，似乎已经想到了某种别出心裁的对策。这笑意足够诡异，却偏偏半点未明说，让人心惶惶不定。

此时，大理寺与刑部官员们早已顺着她的言论开始低低议论：“楚傲说不脏自己手，那大概不会亲自动手。”“若是鼓动旁人杀人呢？这算脏了嘴，不算脏手吧？”“或者是买凶杀人？”“制造意外该算不算？比如伪装成意外事故……”说来说去，皆是不着边际的探讨。

鱼嘉言愈发僵硬，简直不忍再听。他无助地在心底呐喊：“自己可能被杀害的方式居然还要听得详详细细，天理何在啊！早知道今天会遭此大难，我昨天就应该闭嘴，哪能骂人家楚天窝囊！如今罚款、贬职不说，小命还悬在碧水荡漾之间，人生未免太惨了呜呜呜！”

而楚菡却在一瞬间转移了话题，片刻前的威胁仿佛从未存在：“不提那个死渣男了，晦气。说吧，我爹狎妓那事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迅速澄清：“婳姐，我刚刚查过了两遍，没有这样的瓜，你爹没有狎妓哦。”

语调轻快，信息明确，楚天心中顿觉云开雾散，狠狠点头，暗自更是庆幸，幸而作为人父一向清正，这才得女儿与系统信任，关键时刻得以澄清。

皇帝与百官则纷纷投去审视目光，瞟向二皇子，欲看个究竟。二皇子愣住了，眉头紧锁。“奇怪，”他喃喃自语，“如果楚天没有狎妓，那我在春风楼看见的是谁？”

楚菡则一副探案高手模样，步步紧追线索：“二皇子污蔑我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剩下的解释便是认错人了。大哥和我娘相像，我和我娘相像，而楚琪则和我爹有点相似，但绝不到被认错的地步。那么，会不会是我爹的纨绔弟弟楚安？”

系统闻言忙碌起来：“两人外貌如此相似？”

楚菡答道：“就亲戚而言，楚安长得最像我爹。你快查查有没有他的记录。”

系统正潜心查询，楚天也陷入思索。楚安自幼不喜习文习武，沉迷玩闹，父母百般溺爱将其养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兄弟间的关系虽有血脉缘牵，但楚安的性格一向惹人蹙眉，尤其母亲为其婚姻筹划几番，最终敲定商家姑娘温氏为妻，无奈不过维持表面的相安。

楚安性情轻浮，挥金如土，实在是为个青楼头牌掷千金也全然可能。楚天回忆至此，只觉头痛不止，“坑哥”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随即，系统果然查出结果：“没错，就是你爹的弟弟楚安做的事。”

皇帝与百官见情况渐渐向另一处爆料发展，果断打断，直接处理正事：

“鱼嘉言身为官员，居然作风败坏，狎妓长达十二年之久，视律法为无物。自今日起，撤去鸿胪寺少卿职位，褫夺官身，贬为庶民。望诸位臣工以此为戒！”

百官齐呼：“皇上英明！”

锦衣卫立刻上前便带走鱼嘉言，一颗破布般的袜子直接塞入他嘴中，堵得他连片言只语也发不出来。皇帝抬臂再号：“楚傲！”

楚菡闻讯站出：“臣在。”

皇帝深深看了一眼立于前的楚菡，同时默默调整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自认为这吃瓜的姿势非常得体，于是满意地点头。

“鱼嘉言狎妓罪证确凿，而楚天狎妓一事，你可还有话要说？”

系统瞬间分析：“婳姐，皇帝这话是不是带威胁？”

楚菡冷笑：“没错，他意思再明显不过：鱼嘉言已经被撸，那是没跑的事；若我再拿不出确切证据，爹的官职怕是无望保全，我这小官也挺悬。”

皇帝：“……”

百官：“……”

揣测圣意从来无法讨人欢心，而楚菡如此直接，更叫人哭笑不得。可无奈的是，就系统或许能为大盛朝捧来的亿万好处而言，这小官压根就是板上钉钉。她官位稳如磐石，即便多嘴，也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