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瓜未平又来一瓜

殿内，一片肃穆。楚菡的那句不客气的“真难伺候”，直击皇帝与百官的心坎，让所有人不禁自我反省：我们是不是，果真如她所言，总爱揣测阴谋，总爱在烟雾弥漫中探寻另有玄机？他们一边心情复杂地感慨，一边不得不承认，鱼嘉言能够巧妙地将证据摆在鸿胪寺的官员眼皮底下多年而无人察觉，或许正是洞穿了他们习惯性阴谋论的心理。这简直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林友捧着鱼嘉言的罪证回到了大殿。皇帝先阅百官后读，这么一轮下来，各位都啧啧称奇：果然，如系统预告的一样，证据完整得不可思议，清晰记录了时间、地点、甚至连妓女的种种信息也一目了然。鱼嘉言的罪行，竟然详细到让刑部尚书暗暗拍手叫好。这份资料若是每个犯人都能如此“配合”，他们的办案效率怕是能精简到史无前例的程度——这效率，令人无法不心生遗憾。

大理寺卿幽幽地注视着刑部尚书，眼神分明写着：“知音啊，我懂你的心情！”

证据无可辩驳。鱼嘉言身边的官员松开压制他肩膀的手，鱼嘉言顿时瘫软在大殿地面。楚菡上前一步，声音冷冽：“朝廷曾明令禁止官员狎妓，鱼大人却无视禁令，十二年来屡教不改，这一行为分明是不将皇上与律法放在眼里。此等渎职行径，若不重罚，如何平息民愤？”

系统紧跟追击：【来吧，杀鸡儆猴！干得漂亮！】

百官听得心头一跳：“……”这比喻是否有些不敬？他们是猴？！

鱼嘉言触犯禁令的铁证已经凿凿摆在面前，按律法处理需要罚银千两、贬官两级。然而，他连续十多年通过伪造理由骗取夫人钱财，用以狎妓的恶劣行径已经令朝堂众人倒胃口。一名御史立即出列，言辞恳切地附议：“楚大人所言极是，此等情节不能轻罚，必须严惩！”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文武百官纷纷站出表态，连皇帝也难掩眉间的厌恶之色。鱼嘉言借吃软饭、骗妻钱狎妓的形象俨然成为众矢之的，渣男之名从此无可磨灭。此时，皇帝心中已有了重罚的倾向，但到底如何处理，他仍需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诸位爱卿可有良策？”皇帝的声音透着微不可察的冷意。

自大盛开国以来，官员狎妓虽非少见，却从未出现像鱼嘉言这种情节恶劣至极的案例。百官一时间各执一词，争论顿起。刑部官员与大理寺官员纷纷提出意见，展开激烈辩论。意见分为了三派，一派主张强硬处置：

“鱼嘉言品行卑劣，不堪为官，应一撸到底，贬为庶人！”

“他的行为严重挑战皇上威严与律法，不可轻饶！”

另一派则认为应该依律行事：

“罚千金，贬两级，这已算重惩，撸官职是否过于苛刻？”

“历朝历代，从未有人因狎妓而丢官职，应当慎重处理。”

还有一派夹在中间，认为处罚不必极端，但可以加重罚金或者调整贬官级别：

“鱼大人在鸿胪寺任职多年，几乎毫无建树。若保留官职，他还能继续担任此职么？”

“若再有类似行径，我们岂不是脸面扫地？”

争论愈演愈烈，言辞纷起，朝堂一片杂乱，使人瞬间联想到市井清晨的菜市场。煽风点火的人不在少数，意见分歧的场面格外热闹。此时楚菡反倒沉默，悄悄退至殿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统，再挖挖，我不信鱼嘉言身上的瓜只有这一个。】

系统响应迅速：【收到，拭目以待吧！】

似乎连朝堂里的官员也听到了楚菡系统的狂热挖瓜气势，他们的讨论声音明显一滞，随后又默契地压低音量，唯恐声音过高影响系统的探查。

鱼嘉言脸色煞白，眸中浮现浓浓的恐惧与愤怒。他心底清楚，若仅是当前暴露的案例，他尚有岳丈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护着自己，也许还能保住一条命。然而，若系统继续深挖，挖出那些不见光的隐藏罪行时，他的岳丈必定失望至极，届时他连小命恐怕也难以守住。

绝不能让楚菡得逞！鱼嘉言的双眼倏忽间闪过一丝凶戾。他咬紧牙关，猛地喊道：“楚菡——”

这一嗓子喊得朝堂震动，皇帝与百官皆怒目而视：竖子尔敢！

还好殿内官员动作迅疾，几个霍然起身将鱼嘉言死死按住，紧接着一人干脆脱了他脚上的袜子，狠狠塞进那张满是恶言的嘴里。偏瘦的文臣们极力压制鱼嘉言四肢，武将见状怎能袖手旁观？随即加入光明正大的“镇压行动”，堵得鱼嘉言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像只丧家之犬趴伏在地。

文臣们加大讨论声量，试图掩盖内场的尴尬情景。而翰林院的官员默契地调整步伐，悄然挡住了几条望进大殿的重要视线，确保楚菡不会窥见这一幕。

站在殿外的楚菡微微侧耳倾听，略显疑惑地出声：“刘兄，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刘子昂面不改色地回话：“还在讨论，结果未出。”

楚菡默默点了点头，以为方才有所错觉，正巧这时系统喜气洋洋地返回，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再不关注殿内发生的事。

大殿内，百官与皇帝悄然松了一口气，愈发对鱼嘉言厌恶至极。而这场风波的最终结果，也在心底默契敲定：此官，必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