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青楼迷案

“什么？”楚菡猛地抬起头，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爹……狎妓？”

系统也发出了不可置信的电子音：【什么鬼！婳姐，她爹居然逛青楼？这简直是免费的顶级瓜！】

不止是楚菡和系统，一旁的皇帝听得眼皮直跳，抬起头的瞬间，目光直盯着二皇子，心中一万个“好家伙”翻滚——连这种劲爆消息都敢说出来，这当儿子的是不是每天都在暗中攒瓜？

朝堂之上，百官纷纷皱紧眉头，一片肃然的气氛间，低语声像暗潮涌动。一个是二皇子手里的惊天春宫图，一个是刑部郎中楚天狎妓的丑闻，这两个瓜到底该先听哪个？真叫人犯了选择困难症！

彼时最无辜的一人，莫过于话题中心的楚天，他茫然环视四周，发觉众人皆以异样目光注视自己，不由脱口而出：“狎妓？我？”

二皇子听罢，嘴角浮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站直身子，扫视一圈，慢悠悠说道：“今日朝堂之上，只用事实言辞，不藏掖不捏造。”随后语气加重，继续道：“一个月前，本殿亲眼目睹，刑部郎中楚天进入春风楼，财大气粗地为红袖姑娘一掷百金。若不信，从春风楼随便找几个常客来问，详情立见分晓！”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二皇子提供的不是空口白话，而是实锤证据，有人证物证，绝对逃不掉。

此话一出口，皇帝微微坐直了身子，百官们则纷纷侧目，连沉稳持重的刑部尚书也难掩惊讶，偷偷瞄了楚天一眼。

楚天闻言，心里早已绕成麻花。他站在朝堂中央，额角沁出一层冷汗，嘴唇抖动了几下，硬是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二皇子见状，强压下内心的得意，补充道：“当晚京城刚结束连日暴雨，那天正是上元初三。楚天一身青袍，神色熟稔地踏进春风楼，样子活像个常客。进门后便丢下整整一袋银子，只为指定红袖姑娘作陪。这等阔绰排场，别说旁人不敢忘，本殿也记得清清楚楚。”

这番话不仅有时间，有细节，还有人物。如此下功夫的描述，让堂上大多官员都在心中打了个问号：这二殿下的话，难道还能有假吗？

而皇帝的注意力格外集中，目光像鹰隼般落在楚天身上。他淡淡开口，带着几分寒意：“楚天，朕问你，可有此事？”

楚天发愣片刻，刚准备回答，忽然一只脚从旁踢了过来，是和他同任刑部郎中的同僚出手相助，将他从恍惚中踢醒。他踉跄了一下后，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抱拳肃立：“回皇上，微臣从未踏足春风楼，更谈不上狎妓。”

楚天此言，诚挚又直白。他脸上的迷茫和语气里的无措，任何人都能听得出，他不像是撒谎的人。

不过，这就引出了新的问题——楚天信誓旦旦地否认，而二皇子又是一副有凭有据的笃定模样，两人中必然有一方撒了谎。到底谁真谁假？

这一刻，全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注在皇帝身上，等待着他的定夺。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扫向刑部尚书，但最终看向了另一边：“于浩，这件事，交给你了。”

大理寺卿于浩应声出列，恭敬施礼：“臣领旨，即刻查明真相。”

堂上的吃瓜群众们纷纷精神一振。五品官员狎妓这种事，照理讲本不至于惊动朝廷，更不必登上朝堂。但偏偏皇帝乐得看戏，朝臣们也爱热闹，于是好好的官司便在公开场合摆开了。

于浩谨慎提问，先从二皇子着手：“二殿下，可否赐教，当日楚大人的衣着、言行，还有时间细节，请尽量详细作答。”

二皇子泰然自若，语气从容不迫：“初三那日，难得雨停。本殿记得清楚，楚天着一身青袍，熟门熟路地进了春风楼。当时他一掷千金，只为点名春风楼的红袖姑娘，一副非她作陪不可的架势。由于红袖当时正在招待其他客人，楚天不惜加价百金才如愿以偿。”

此番描述条理清晰，细节丰满。在场的官员听完，纷纷面面相觑。难道事情真如二皇子所言，堂堂刑部郎中竟真的干出如此荒唐之事？

于浩转身向楚天再次提问：“楚大人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楚天摇摇头，面露无奈：“微臣确实从未去过春风楼，污蔑也好，陷害也罢，微臣均不知情。”

听完二皇子的详细描述，再看楚天这干巴巴的反驳，所有人心中大抵已经拉偏架，觉得楚天这次八成在劫难逃。

可就在这个时候，皇帝忽然转向楚家的另一位主角：“楚傲，你怎么看？”

刹那间，楚菡的表情僵住了。她心中暗叫糟糕，虽然平日里装男人装得挺像，但一旦开口，咬字语调可太容易露馅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咬咬牙，楚菡上前一步：“臣在。”

话一出口，她立刻察觉自己的声音完全失败——男人？不，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姑娘。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皇帝和朝臣们不约而同地集体“失聪”，没有一个人对她的声音产生任何疑问。

皇帝淡淡道：“说说看，你有何话要说。”

楚菡见状，也索性破罐子破摔，换回原本的语调，昂起头说道：“回皇上，初三那日，整个楚家都在因为连日暴雨后的积水忙着打扫庭院和屋舍。家父早起清理书房，晚间又帮着家母整理首饰，确实没有踏出过楚家大门。”

语气之中，既有平静客观的叙述，又点缀着几分讥讽：“何况，家中的银钱全在舍妹和家母手中掌控。家父每月俸禄不过百余两，全数上交，只留半数以应急。如果真要花重金点春风楼的红袖姑娘，怕是还得提前攒上一年半载。臣愚昧不解，为了一晚销魂，大动干戈，只能说此人大概认为红袖姑娘是用金子镀成的吧。”

场上顿时寂静无声。皇帝微微侧目，似笑非笑：“这么说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啊。”

百官们尽管不敢露出明显表情，但心里都在暗笑。这楚傲不愧是楚家的孩子，说话字字针尖带血，敢开玩笑也会维护家族，这还有得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