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手揭海王

整个大殿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沉重气息，袁维的脸色逐渐惨白，内心如同一片煮沸的海水，翻涌着苦楚。他原以为自己的秘密牢牢隐匿，却未曾料到在楚菡与系统的辛辣剖析下，全数暴露无遗。而比起自己的愚蠢，他更震惊于这个闺阁女子竟能看得如此通透。

楚菡撇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冷冽：“皇上刚才不是明言过了吗？实职、兵权、功绩、母族支持，三皇子统统没有，他凭什么越过大皇子和二皇子登上皇位？皇帝如今正值壮年，总不能杀光所有皇子吧。即便他让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在了，将来不是还会有别的皇子出生吗？所以他只能积累自己的势力。”

她轻轻拢了拢袖子，继续道：“不管是篡位还是谋反，钱和人是最基础的筹码，户部尚书的职位执掌全国财政，而他的女儿刚巧是个极具利用价值的目标。这个阶段的姑娘正值初尝情感的年纪，对爱情和懵懂的亲密关系颇为憧憬。见到个俊朗非凡的男人，再加上对方还是个皇子，又会声声体贴，几句甜言蜜语，暖昧暧昧地拉个手，亲个嘴，情感一激荡，不就把身心都搭出去了？”

话落，全场仿佛被霜打一般沉寂。

满座文武百官神色复杂，脸上一时青一时白，他们显然被这直白的洞察力震撼到了。楚天，看着自家女儿，那是一张“我的孩子还能交给谁”的表情，连遮掩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一声长叹，用手捂住脸，一阵无力。

楚菡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和系统悄声交流，却没注意到座中诸人已听得一清二楚。

系统的声音悄然响起，像在点燃火焰：“婳姐，好样的！你的分析确为真相，只不过三皇子不是单单钓户部尚书的家中一个，他的鱼塘中还有不少文臣和武将的女儿，有些已经得手，有些睡过了，就等着姑娘怀胎，多给他们的父亲一点难以拒绝的筹码，好一场交易结婚啊！”

楚菡眉头皱得更深，一时间也沉默了。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那些家有闺女的文武大臣已经坐不住了，脸色铁青，指节发白，御史们更是一个个恨不能当场挥笔弹劾，胸口剧烈起伏。

“这畜生简直入了魔道！”有人心头怒骂，咬牙切齿。

楚菡心里闪过一丝疑虑，赶忙问系统：“我那庶姐楚琴呢？她有没有被这个人渣盯上？”这一问瞬间提起楚天的一颗心，他脑袋空白，手心都湿了，难道楚家的姑娘也没逃过？

系统迅速查阅数据，含了些许瓜的兴奋：“放心，他嫌你父亲官职太小，正五品的刑部郎中，一看就是没前途，完全不入他的眼。”

听到这话，楚菡一声轻笑，眉间舒展了些：“官小反倒成了好事，这倒值得庆幸。”

官小的楚天：“……”

官大的袁维：“……”

其他官大的文武百官们：“……”

一众人心情复杂得宛若百结缠心，落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消说楚菡的如意算盘擂响了，她一点点揭露那掩藏在层层伪装下的肮脏手段，将三皇子的阴谋布局剖得精细透彻。袁维的秘密没了藏匿的意义，自己的愚蠢暴露无遗，干脆就在皇帝的逼视下和盘托出，不再死守矫饰。他将自己这些年为三皇子效力的经过细细道来，直谈到几乎令人作呕的部分：三皇子如何许诺未来，如何逼迫他通过职务之便敛财，又是如何运筹帷幄，将自己拖入泥潭。

皇帝不禁冷笑，眼神中透出锐利的寒光：“袁维，那三百万两呢，他拿去干了什么？”

袁维僵了一下，低头支吾：“罪臣……罪臣不知。”

系统这时主动插话，仿佛见不得袁维那窝囊样：“当然是买兵器、收买人心，准备滔天大事囖！你若真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地送上钱，这不是自己掏钱买棺材嘛。”

听到这些，袁维脸色灰得如败雪。他心里未必毫无猜测，但缺乏确凿证据，也只能装傻。却正因这装傻，反倒让皇帝心生怀疑，逼得他一句句剖开，到最后，袁维索性抱着皇帝的眼神一心表忠，只盼能将自己的前程从深渊之下拉回一点。

这时，楚菡却细细思索起来，问系统：“三皇子既然已经和前朝大将军的后人搭上线，甚至得到了前朝宝藏，那为什么还要费心思挖坑害袁维，让他这样敛财？”

问题戳中了关键点。系统骚动了一下，响亮地回答：“婳姐，妙哉！这下有好戏看了，我去查查。”

显然，三皇子的算盘并未简单地仅围绕某一层圈套。大厅寂静如死，迎接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