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官场初体验

楚天满脸堆笑，眼里满是骄傲：“菡儿真是个聪慧的姑娘。”

“嗷——”楚菡拳头一握，脸颊气得鼓鼓的，随即低下头，大声哭了起来，“一场噩耗和更大的噩耗，这种亲爹实在没法要！”

她哭声嚷嚷地响彻整个马车，外头伪装成过路百姓的锦衣卫暗探听了个清清楚楚，了然地记下消息，像一阵风似的钻进人海，将信息火速送往宫内。

皇帝才刚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揉着发酸的眼睛，下一刻宫人便送来了新鲜出炉的情报：【楚小姐得知每日寅初早起上朝，感动得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原本被堆积事务压得脑袋发懵的皇帝盯着奏章，突然发出了宽广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看到你们楚家不痛快，朕就舒心！”他笑得连肩都抖了好几下，“这无趣的请安奏折，朕竟也批得畅快了。”

而此刻的楚菡，已经被气到无法消化悲情郁闷。一回家，她连朝服都是胡乱一扯，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冲到温氏的房里哭诉：“娘！爹害我！你快帮我做主啊！”

温氏正抱着话本在美滋滋地啃，闻声立刻吓得冷汗直冒，赶紧把话本往怀里一藏：“快快快，快把东西收起来！”

顷刻间，嬷嬷和婢女们出手如风，书桌上那些话本、果子、果脯转眼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换成一叠叠堆成山的账本。甚至还有檀香木的算盘摆上桌，场面一下子正经起来。打着灯笼都挑不出毛病的那种。

“女儿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一月一核账的日子吗？”温氏语气里包裹着几丝不可调和的“忙碌愁绪”。

原本还想撒娇卖惨的楚菡一看到这场景，立刻头皮发麻，连笑容都干巴巴的了，“呀，娘在忙呢，那女儿就不耽误了……”转身就要溜！

“别走。”温氏却笑着朝她招手，眉眼尽是慈爱，“菡儿，别着急忙活，过来陪陪娘。”

伴随着温氏发话，几名手脚麻利的小婢女立马端盆奉水，脱靴、净面、按摩、剥葡萄……一溜精致伺候下来，楚菡舒舒服服地窝在软垫椅上，懒得再动弹半分。

温氏见状，又笑吟吟地端出一盅滋补燕窝，“瞧你这满脸疲惫呐。这是娘一早就让人炖好的，可不能浪费了。”

楚菡盯着那碗冒热气的燕窝，嘴角抽了抽——果然，和燕窝同行的，居然还有一大摞账本！

“娘，您真是深谙循循善诱之道啊。”她小声嘀咕了句，埋头喝完燕窝，认命地接过炭笔，借来白纸。楚菡抓笔如飞，颇有现代笔记大师的风范，一边翻账本，一边画起了一串串流畅的阿拉伯数字。

而温氏则半倚在旁边，手指灵巧地拨弄算盘，认真核对账目的精准度，眼底噙满了欣慰。不出多久，母女二人联手搞定了这个月的账目，双双舒展开眉头，各自松了一口气。

“搞定！”楚菡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顺手从贵妃椅的抱枕底下摸出一本话本来。

“咳！”温氏面上闪过一丝情急，“菡儿——”

“《风流寡妇俏书生》？”楚菡嘴里念叨着话本的标题，目光一亮，“呀，什么时候出的新书？娘不早告诉我！”她高兴得翻开第一页，简直迫不及待要沉浸其中。

与此同时，脑海里那个熟悉的童音及时冒出来：【宿主，我来了！咱俩一起看！】

温氏刚想开口劝阻，却猛然听到陌生甜美的声音，整个人顿时懵住——这个声音……竟然不是她女儿发出来的？！

扶桑般的温氏一时有点愣住，连陪嫁嬷嬷刘嬷嬷都凑近揣测，满脸写着疑惑不解：“姑娘刚刚……和谁说话来着？”

谁能想到，这番动静在楚家前院也被楚天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瞅着一脸惊慌跑来的温氏，语气平静道：“夫人，刚才听听可够热闹。”

温氏愣住：“老爷也听见了？”她疑惑不解，声音怎么传得这么远？

楚天倒是一派笃定地说：“这是皇上特别强调的秘密。菡儿和‘系统’绑定了，系统就在她脑海里，我们虽然看不见它，可只要在五十米范围内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温氏霎时间神色凝重，生怕让这秘密泄漏出去，连夜盘点了下人，将嘴风不紧的两位婢女都打发到了庄子。

这一晚，楚家上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系统之事”忙活了好一阵，而当事人楚菡对此却浑然不觉。她沉浸在话本的情节里，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凌晨三点被叫醒，她才一脸艰难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

外头寒风凛冽，冻得楚菡直跺脚，“系统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敢死拼命也要当官！”

系统闻言很好奇：【为什么呀，我挺想知道的。】

楚菡裹紧朝服缩成一团，幽幽地哼了一句：【升官啊，就能进大殿，不用站在外头吹冷风！】

周围跟她一同挨冷风的百官们沉默了，但各自的内心都被她说得一阵动摇。对此，系统仅是无奈地默默配合了一句：【倒也挺有“追求”。】

楚菡困得直打瞌睡，嘴里叹道：“太冷了。要不……还是让我哥降回原职算了，我站不住！”

站在稍远处的楚天，直觉目光陡然汇聚过来，他心里微微一抖，无数字眼在脑海里盘旋：“好女儿啊，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