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帝的心思你别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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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朝阳升起，金銮殿上的百官群集在沉稳威仪中陆续离场，楚菡随着刘子昂前往翰林院。未等她多余询问，刘子昂已经箭步上前，随手指向一张杂乱无章、高高堆满卷轴与书籍的案桌。翰林院虽是表面文墨熠熠的所在，却肩负国家重责，诏书的起草、史传的纂修，乃至皇帝的经筵侍讲都源于此。

楚菡步伐轻缓——她可不敢轻易碰那些机密文件，于是随手抽取一本史书掩耳盗铃般翻弄起来，佯装一副书香醉人的模样，而脑内系统早就雀跃开了：【宿主，吃瓜时间到了！】

翰林院的官员们听罢，四下一片沉默，时不时眼神交汇，显然对她这新来的“楚兄”多了一层陌生却复杂的感官。忽而，一身劲装的锦衣卫指挥使赶到，目光霎时锁定楚菡——疑问、无奈溢于言表：“……还真是你啊。”

系统趁机插话：【宿主，坊间流传的八卦秘史你最好奇哪段？我瞧你对皇帝头上绿帽子特别感兴趣，要不咱们聊聊这个？】

楚菡笑得意味深长：【好啊！统，果然知己！说来听听，反正闲得发慌。】

翰林院官员们听此暗自汗颜：皇家秘闻哪能随便乱议？！若是再传出风声，恐怕脑袋难保！

刘子昂轻咳两声打断：“楚兄。”声音虽沉却透出几分试探。楚菡恍然未察，继续沉浸在与系统的对话中。刘子昂只得加重语调：“楚傲？”

系统忍不住提醒她：【宿主，帅哥叫你呢，快回个神。】

楚菡急忙应道：“刘兄！”柔声细语，这一开口便露了马脚——毕竟，“楚傲”的嗓音一向清朗，与她此时的声线相去甚远。

翰林院的众官员心照不宣，他们早已笃定此“楚傲”乃假冒，而更为震惊的是这位姑娘竟胆大妄为到堂而皇之谈论皇家秘闻！至于打掩护的任务，大家也只得默认执行。

刘子昂像没听见一样，将手中一本封面略显陈旧的书递了过去：“楚兄，有空看看这个。”

楚菡接过，低眉扫了一眼——竟然是一本野史！她不由得狐疑：堂堂翰林院怎么会藏有如此不正经的东西？

系统火速直言不讳：【官方主持修订野史？这是什么神操作？！】

楚菡心中自有一套解答：【统，你可别太认真了！翰林院的官员难道就不能摸鱼么？谁规定窝里不能藏个闲书、偶尔消遣一下啊？唉，人生四大乐事懂不懂——洞房花烛、升官发财、上班摸鱼，还有带薪拉屎。】

系统听得目瞪口呆：【原来翰林院还能干出这种奇事，真是开眼界了！】

一旁的官员们目光早已僵住，只能无声吞下她的赤裸裸吐槽，而锦衣卫指挥使则心中哀叹：翰林院终究沾染了些不该有的市井气！

刘子昂面色尴尬，却强作镇定：“楚兄慢慢看，也不必急，看完我这还有别的。”

楚菡随手翻开《景史》，便见其中记载——前朝皇帝后宫佳丽竟达七百六十人！她不禁咂舌，啧啧称叹：【啧，靠着这种规模，大盛朝都不反，皇帝怕是得先精尽人亡！】说到一半，又忍不住补充道：【统，看这里的注解，好像还有八百一十三位——是包含那些未得名分的宫女！】

系统似乎沉浸其中了：【啧，这确实是人间极乐，不过数据不太严谨，该修正一下才好。】

刘子昂默默记下，想着改日将书内的数字订正过来，免得误人子弟。

一个时辰后，御书房内气氛静肃而凝重。锦衣卫指挥使带来今日的深入调查结果，三条重点直击皇帝心神。一是楚菡声音只能传到五十米范围内，距离越近听得越清晰；二是有关王婕妤藏匿的公主的秘密已逐渐明朗；三是她可通过意念与系统对话，却找不到手段窥察系统的源头。

皇帝审视片刻，眉头紧锁，神情阴晴不定。楚菡大庭广众下谈论皇家秘闻，简直是找死！然而，楚天多年忠心耿耿，楚傲冒着生命危险为国而奔波，这让他颇为纠结，更难割舍的是——楚菡所揭露的信息或许能牵引出前朝遗落的宝藏。

国库在赈灾不断和私库紧张的双重压力下更加捉襟见肘，前朝宝藏无疑成为解困的关键点。然而皇帝内心仍然对楚菡热议他头顶“绿帽子”的不敬言辞感到不适：“宣楚天！”

他眸中一丝戏谑，心中早已谋定：“朕不好过，你楚家也休想好过。”

……

入夜，楚天战战兢兢赶赴御书房，一进门就跪伏在地，连连哀求：“皇上，小女年幼无知，望您看在楚家世代忠心的份上饶她一命，微臣必将她关在家中，好好管教！”

皇帝笑容和煦，轻声道：“爱卿请起，她是个孩子，朕不会与她计较。”话音轻柔之极，与楚天的预测完全相悖。他难掩震惊，稍感释然跪谢：“谢皇上隆恩！”

但皇帝接下来的话令楚天当场石化：“朕不仅不罚她，还要赏她。”

楚天愣住，心头暗叫不妙：这莫非……皇上给气傻了？！

……

新一天开始时，楚菡趁着下值终于舒展眉心，迫不及待扑上自家马车抱紧软软的靠枕，欢声如雀：“明天开始睡到自然醒，人生巅峰来了！”

楚天却低沉地开口打断：“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楚菡漫不经心：“当然先说好的。”

楚天轻描淡写道：“你哥升官了，成了翰林院修撰。”

她愣了愣，转而满脸僵笑：“坏消息……难道是我每日寅初还得早起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