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神医？庸医？

“季小娘子，既然张大夫都这样说了，我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是否能屈尊帮我看看府上的疑难杂症？放心，诊金方面，绝不会让你吃亏的。”王老爷搓着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恭敬。

一听到“诊金”二字，季慕歌的杏眼瞬间亮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嗓子，道：“有疑难杂症的可以来找我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手到病除的神医，这名号我可担不起。”

王老爷见她语气松动，心中暗喜，连忙保证道：“季小娘子放心，只要不是什么危急情况，我们绝不会轻易打扰您的。”

季慕歌并没有直接答应张元桥收徒的事情，但张元桥心里早就认定了季慕歌这个“师傅”。他乐呵呵地招呼药童，让车夫好生护送季慕歌母子二人回去。

目送着季慕歌离开后，裴绮秀依旧有些不放心，寻了个空档，压低声音问张元桥关于毒药的进展。

张元桥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毒药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目前还没有什么确切的线索，但我可以肯定一点，此毒绝非中原之物！不然我不可能毫无头绪。”

裴绮秀满脸担忧地拱了拱手，“有劳张爷爷费心了。”

“自家事，何须客气？如今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的小师弟！回去吧。”张元桥笑眯眯地转过头，对着季慕歌的背影，厚着脸皮喊道：“师傅慢走，改日我去您家蹭饭！”

季慕歌脚步一顿，心想：这老头，恐怕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就在马车离开不久，昏迷的乔正通幽幽转醒。林学文如蒙大赦，连忙找人过来诊治。张元桥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在药局好好休养三四日就能恢复了。一会儿我把后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写下来，你们带回去就是。”

乔正通的声音还很虚弱，他费力地问道：“不知刚才救治我的那位……那位神医，现在是否还在？”

张元桥闻言，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问问你的好徒儿！人家没被他气死，就算好的了！”

乔正通早已从妻子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学文连忙跪下认错道：“学生也是关心老师，一时情急，还请老师责罚！”

乔正通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早就说过你性格莽撞！等我身体好些了，一定亲自去向那位小娘子赔礼道歉。”

张元桥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慢悠悠地说道：“那位丫头……哦不，我师傅她老人家，可不稀罕你们的赔礼道歉！不过，你们不是开书院的吗？她家有三个孩子呢，自己好好寻思着，该怎么报答这份恩情吧！”

张元桥觉得，自己这番话，也算是点到为止了。

上次去裴家，他看到那大儿子，就着厨房昏暗的灯光苦读诗书，心里就觉得有些心酸。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被教养得极好，知书达理，举止得体，更重要的是，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若是把他埋没在这小小的陈家村里，岂不是太可惜了？

站在一旁的乔老夫人听了，也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那孩子我也瞧见了，长得真是不错！正好是上学的年纪，现在启蒙也不算晚。”

林学文闻言，立刻明白了老师的意思，恭敬地说道：“学生这就去打听裴家的住址，亲自去请他来书院上学，请老师放心！”

张元桥满意地挑了挑眉毛，救人一命，换娃儿一个前程似锦的未来，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且说季慕歌这边，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陈家村。

季慕歌下了马车，发现村口依旧热闹非凡，村民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家长里短地闲聊着。

看到她回来，村民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裴家媳妇，你真的会治病啊？”

“是啊是啊！今天给谁看病了？”

季慕歌小心翼翼地将裴绮秀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这小子一脸的不情愿，摆出一副“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抱抱”的架势，根本没空搭理那些好奇的村民。

倒是惠民药局的药童，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句：“这位季娘子，可是医术高超的神医呢！那医术，可不是盖的！”

“真的假的？不会是吹牛的吧？”季慕歌会治病？打死他们都不敢相信啊！

药童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梗着脖子说道：“当然是真的！这还能骗你们不成？”

季慕歌实在不想被围观，抱着裴绮秀就想赶紧离开。药童见状，笑眯眯地说道：“季小娘子慢走，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季慕歌语气淡淡地说道。

“好咧！”药童招呼车夫一声，马车便调转方向，朝着镇上的方向驶去。

眼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几个胆大的村民，已经追上了季慕歌母子二人。

“裴家媳妇，你真的会治病啊？今天给谁看病了？”

“裴家媳妇，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治病的？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能找你看病啊？”

季慕歌要是早知道会遇到这种状况，刚才就应该让车夫直接把马车赶到山坡下，免得在村口被人围追堵截。

她无奈地解释道：“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恰好知道那病该怎么治而已。”

季慕歌说的也算是实话，她只不过是仗着自己掌握了一些现代医学的知识罢了。

但村民们可不这么认为，他们依旧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如果季慕歌真的会治病，那以后他们就不用再跑到镇上去看病了，直接找她就行了！

“那也够厉害的了！”

“就是就是！”

村里的吵闹声，传到了陈耀宗的耳朵里，他烦躁地将手中的书本摔在桌子上，真是吵死了！

王桂芳恰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走了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陈耀宗皱着眉头问道：“娘，外面又在吵什么呢？”

王桂芳见是儿子问话，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撇撇嘴说道：“还不是那裴家呗！现在逢人就说自己会治病，村里那些没见识的，都嚷嚷着要找她看病呢！也不怕她把人给看死了！要我说啊，还是后山庙里的符水最管用！”

陈耀宗一听又是裴家，心里更加不屑。

“娘，您就别听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了。等我以后中了举，就接您去京城享福！”

王桂芳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地说道：“是呢是呢！儿子你好好休息，娘这就去给你炖鸡蛋羹。”

陈耀宗点了点头，眼睛却不自觉地朝着村口的方向看去。青云书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来招他入学啊？

到时候，村里人肯定又会把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了！

季慕歌这一趟出门，直接错过了午饭的时间。好在杨婶子贴心地给他们留了饭菜，阿雪等她一坐下，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询问去镇上看病的情况。

季慕歌一边吃着饭，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百两银子，递给阿雪，“记账。”

现在阿雪可是家里的“小管家婆”，虽然银子最后还是会被她偷偷放回季慕歌的空间里，但家里有多少钱，她必须要过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