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泼皮闹事

晨曦微露，裴家已是人声鼎沸。裴绮秀也从睡梦中醒来，思绪万千，难以入眠。简单洗漱后，他便倚靠在床头，捧起久违的书本，贪婪地汲取着知识。仿佛要把过去失去的光阴，都要弥补回来。

就在这时，房门轻启，季慕歌走了进来。裴绮秀如同惊弓之鸟，立刻将书本藏于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我并非有意打扰你读书。”季慕歌语气平静，“把裤腿卷起来，我想看看你的伤势恢复情况。”

裴绮秀依言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卷起裤腿。季慕歌一边解开绷带，一边问道：“新鞋子试过了吗？是否合脚？若是不合适，我今日便拿回去更换。”

衣物尺码尚可宽松，大了也能继续穿着。但鞋子若是不合脚，则颇为麻烦。昨日购买之时，她可是仔细比量过的。

裴绮秀有些不适应季慕歌突如其来的关心，与其继续猜疑，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季慕歌，你究竟想做什么？”

季慕歌抬眼看向他，眼神深邃而锐利，那是裴绮秀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

不愧是未来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季慕歌也不打算将他当作懵懂无知的孩童看待。她手上动作不停，语气也十分坦然，“我不想做什么。从我嫁给你爹的那一刻起，咱们的命运便已紧密相连。所以，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加害你们，但至少现在的我，不会。”

“现在的你？”裴绮秀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深意。

季慕歌仔细查看他的伤口，随后取出药膏轻轻涂抹。灵泉果然非同凡响，仅仅一滴，便已使得伤口明显结痂，相信不久之后便可痊愈。

“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些发痒，切记不可挠抓，也不可碰水。”季慕歌叮嘱道，随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图纸，“郑大强今日会来家中修缮猪圈和鸡笼，你将此图纸交给他，询问他是否能够制作。若是可以，这便是定金。”

季慕歌将一小袋银子递给裴绮秀。

裴绮秀颇感诧异，不仅是因为她主动给予钱财，更是因为她手中的图纸。

图纸并非用毛笔绘制，而是用炭笔，上面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令人难以理解。“这些都是什么？”他疑惑地问道。

“压面器之类的小物件，我得去镇上卖货了。”季慕歌起身，收拾好药箱，便离开了房间。

季慕歌离开后，裴绮秀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图纸，心中思绪万千，久久难以平静。

当母女二人再次来到镇上时，发现昨日的摊位已被他人占据。

这里的摊位都是临时性的，既然位置已被占领，她们只能另觅他处。

季慕歌带着阿雪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刚将手推车停稳，便有人寻了过来，“你总算来了！昨日没能尝到，今日特地来等候！快给我来一个！”

季慕歌微微颔首，“请稍等片刻。”

她开始生火，等待铁铛慢慢升温。那人也并不着急，笑着说道：“我等着便是，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呢。原本的摊位都被人给占了。”

昨日的美味让他念念不忘，好在今日总算等到了季慕歌。

铁铛很快便热了起来。季慕歌话语不多，动作却十分麻利，迅速摊好一个煎饼果子。香味四溢，很快便吸引了“慕名而来”的顾客，队伍再次排起了长龙。

眼见那无人问津的角落生意兴隆，其他摊贩自然心生不满，纷纷前来打探情况，看看季慕歌究竟卖的是什么，回头他们也学着做，低价出售。

小镇地方不大，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迅速传播开来。很快，“煎饼果子”四个字便传遍了整个小镇。

“什么？你竟然还没吃过煎饼果子？那味道真是一绝，而且价格也不算贵。”

“我当然买到了！昨天最后两份都是我买的！”

仿佛没吃过煎饼果子就落伍了一般，人们纷纷涌向季慕歌的摊位，菜市口的队伍排得老长，一直延伸到了街口。

醉仙居二楼，池昌海将街尾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他眯起眼睛，摸了摸鼻子，这是他每次算计他人时惯用的小动作。只要他做出这个动作，手下的人便知道，自家老爷又要开始使坏了。

“今日先给她一点教训，我要她亲自将煎饼果子的方子给我送来。”池昌海阴狠地说道。

他不相信，在这地界，还有人敢与他作对。

今日准备的食材比昨日更多，有些顾客一次便购买四五个。阿雪叠荷叶叠得手都快酸了，但数钱的快乐，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让开让开！”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突然被人打断。从人群中挤出四五个膀大腰圆、身上刺着纹身的彪形大汉。他们穿着短打，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茬。

一些百姓被他们推搡到一旁，险些摔倒在地。待看清来人后，只能忍气吞声。

季慕歌抬起眼皮，不慌不忙地将鸡蛋摊在饼上。为首之人正是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章八两。他身后跟着的便是他的那些小弟。章八两对百姓们脸上的忌惮和惧色感到十分满意。他对着季慕歌冷笑道：“怎么？瞎了？没看到爷来了？”

季慕歌并未理会他，而是转头询问被推到后面的客人，“是要加辣酱吗？”

那客人都傻眼了。姑娘，你都被地痞流氓给包围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季慕歌淡定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章八两等人。章八两恶狠狠地朝着阿雪龇牙咧嘴，随后便想一脚踹翻季慕歌的摊位。然而，就在他动手的瞬间，季慕歌眼疾手快地将阿雪拉到身后，另一只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章八两的下颚骨，猛一用力，章八两的下颚骨便直接脱臼。

“啊啊啊啊——”章八两嘴巴无法闭合，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季慕歌，痛苦地哀嚎着。

季慕歌收回手，用小铲子将刚出炉的煎饼果子放入阿雪叠好的荷叶里，随后走出摊位，在旁人无法看见的地方，狠狠一脚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