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饼香四溢

“瞧这里如何？”

季慕歌从马车里取出一方粗布，细心地铺展在略显粗糙的地面上。她动作麻利地从背篓中取出精心处理过的山货，整齐地摆放在路旁，宛如一位技艺精湛的艺术家在布置自己的作品。随后，她又小心翼翼地搬出车内的小炉子，点燃了火，橘红色的火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给这略显冷清的街角带来了一丝暖意。

接着，她从车内拿出一个用于烙饼的铁铛，又在车旁堆起一摞前几天采买的新鲜鸡蛋、金黄酥脆的油条，以及早上在厨房精心调和好的面粉和各式调料。

这场景对于周围的菜贩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新鲜而奇特的景象，他们的目光好奇地聚焦于此。

“这是在做什么新奇玩意儿呢？”一位好奇的菜贩忍不住问道。

季慕歌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煎饼果子。”

“这玩意儿多少钱一个？”另一位菜贩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问道。

“十文钱。”季慕歌的回答简洁明了。

“十文钱？巷子口的那家肉末面，只要三文钱就能让你吃饱，素面更是只要两文钱。”那菜贩似乎对这个价格有些不满。

季慕歌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她伸出手掌，感受了一下铁铛的温度，确认温度合适后，便用勺子舀起一勺面糊，均匀地倒在铁铛上。紧接着，她熟练地拿起一个用竹子特制的竹耙子，轻轻一转，面糊便如同听话的士兵一般，迅速而均匀地铺平在铁铛之上。随后，她单手磕开一枚鸡蛋，蛋黄与蛋清在铁铛上完美融合，形成了一层金黄色的薄膜，覆盖在饼面之上。

在鸡蛋液还未完全凝固之际，季慕歌迅速撒入翠绿的葱花和饱满的黑芝麻，使得整个饼面顿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手法娴熟地将饼翻过来，继续烙制，并刷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甜面酱和辣椒酱。随着温度的升高，香味也愈发浓郁，引得周围的人群纷纷驻足，好奇地围拢在她的车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制作煎饼。

季慕歌将金黄酥脆的油条摆在煎饼之上，然后用小铲子将煎饼巧妙地卷好，直接放入一旁准备好的荷叶里。翠绿的荷叶不仅方便顾客拿取，还能防止弄脏双手，可谓一举两得。

阿雪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季慕歌这一系列流畅而熟练的操作。她回忆起昨晚隐约听到的厨房里的声响，那时她还以为是老鼠在作祟，现在看来，原来季慕歌是在忙活这些。

阿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季慕歌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将刚做好的煎饼果子切成一段一段，整齐地摆放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她面带微笑地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有兴趣的可以尝尝看，试吃不要钱。”

“真的不要钱？”有人带着几分怀疑问道。

“千真万确，分文不取。”季慕歌肯定地回答道。

说话间，她又摊了一个新的煎饼，完整的一个鸡蛋均匀地铺在面糊上面，看得人口水直流。这一次，她将煎饼递给了身旁的阿雪。

阿雪可没跟她客气，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张口咬了一大口。

人群中有人已经忍不住问道：“好吃吗？！”

阿雪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好吃！太好吃了！”

既然有人说好吃，而且试吃还不要钱，站在最前面的人便忍不住抓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嗯！真的好吃啊，外面是鸡蛋的香味，里面是酥脆的口感！”

“这酱料是什么做的？好香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煎饼。”

大家都说好吃，转眼间盘子里的试吃煎饼便被一扫而空。季慕歌切的小份，既能让人尝到味道，又不至于让他们吃饱，可谓恰到好处。

吃过的人还想再吃，那就得掏钱买了。没吃到的人，就更加想买了。

这煎饼果子里可是一整个鸡蛋啊，还有用料十足的面糊和秘制酱料，再加上香气扑鼻的芝麻和翠绿的葱花，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再想想巷子口的那家肉末面，肉末少得可怜，素面更是寡淡无味，简直没法比。

“给我来一个！”

“我也要，我要两个鸡蛋的！”

季慕歌立刻开始倒面糊，制作煎饼，生意瞬间红火了起来。小镇地方不大，有什么稀罕事很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快快快，菜市口有个煎饼摊，那煎饼可好吃了！”

“煎饼能好吃到哪去？不就是干巴巴的吗？”

“一点都不干，吃过的人都说好吃，每个煎饼都用一个完整的鸡蛋呢，喷香喷香的！”

阿雪本来以为今天只是来帮季慕歌卖山货的，结果这煎饼果子一出来，谁还顾得上山货啊！她连自己的摊子都顾不上了，直接过来帮季慕歌收钱了。

花香香睡到自然醒，慢悠悠地走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店小二兴冲冲地跑回来。她风情万种地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靠在楼梯栏杆上，带着几分慵懒的语气问道：“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

店小二仰起头，一脸兴奋地说道：“掌柜的，您可算是醒了，快来尝尝这个。”

花香香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不以为然地说道：“什么玩意儿也值得你乐成这样？”

“这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呢，听说马上就要卖完了。”店小二解释道。

花香香仔细看了看店小二递过来的东西，还别说，鸡蛋面摊开的卷饼，上面撒着芝麻，里面肉眼可见的酱料，光是看着就觉得好吃。

花香香伸出纤细的手指，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顿时感到酥脆又香，她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这是谁家的饼？可千万别告诉我说是醉仙居的？”

店小二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哪家酒楼都不是！更不是醉仙居的，那人您还认识呢，就是前两天您带来的那个，身边还跟着个女娃娃的女人。”

花香香闻言一愣，随即来了兴致，“带我去瞧瞧。”

季慕歌准备的煎饼果子材料并不多，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现在排队的人还很多，但是材料已经用完了。

“是不是卖完了啊！？”有人失望地问道。

“是的，今天的已经卖完了，明日一早我还来，大家放心。”季慕歌笑着解释道。

“那成，明天我再来。”

排队的人群一散开，阿雪便高兴得跳了起来，她的小钱篓已经装满了，沉甸甸的，里面装了好多钱呢。

她心里盘算着，偷偷拿一点，后娘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阿雪悄悄地从钱袋里抠出几枚铜钱，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自己衣服的内袋里，做完这个动作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发现。

季慕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她并没有点破。

人群散去，也该收摊了。季慕歌把鸡蛋壳这些垃圾清理干净，准备去卖野味，这时，花香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大妹子，又见面了。”花香香热情地打着招呼。

季慕歌抬起头，看到是她，便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你等等，我一会儿去你那儿送东西。”

花香香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么快又有货了？”

“嗯，前几天送过去的菜味道怎么样？”季慕歌问道。

“不错得很，有几个老主顾还以为我换厨子了呢，你这就收摊了？哎呀，看来是我来迟了。”花香香略带懊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