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剑锋骤转生死一线

夜色如墨，火光摇曳。何其刚要开口，却被黑衣人抬手一拦，示意他噤声。随即，黑衣人的目光犹如鹰隼般射向我与曹操。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曹操神色沉静，将我护在身后，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随身的青釭剑。

黑衣人冷哼一声，眼眸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似要将整个夜空撕裂。他轻扬手指，腰间的利剑忽然剑鸣一声，闪烁寒光——下一瞬，他利刃破空，身形如箭直刺曹操咽喉。曹操下意识闪身躲避，青釭剑铿然出鞘，顿时，剑光交错，冰冷的锋芒在空气中掀起层层杀意。我紧张得喉咙发干，手心沁出了冷汗。

黑衣人剑势凌厉，曹操却岿然不乱，步步后退中尽显防守之道。可对方步步逼压，剑法狠辣无比。一旁，李乾与何其的厮杀也杀得难解难分，刀光剑影撕破了这片深夜的宁静。

眼见黑衣人猛攻不止，曹操渐渐落入下风。我瞪大双眼，只见青釭剑被挑落，寒芒冷闪间，黑衣人的剑锋已快若雷霆直袭而下。瞬息之间，我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细想，鬼使神差般扑向前，用尽全力将曹操猛推开。

刺骨的冷风从身旁划过，眼前的剑光无情地刺来。我瞳孔骤缩，心如擂鼓，已然准备迎接利刃划破肌肤的痛楚。然而，那凌厉的剑锋却在即将致命的一刹换了方向。

“嗤——”利剑还是划过了我的手臂，火焰般的剧痛瞬间侵占全身，刺得我险些昏厥过去。我踉跄着，泪水模糊了视线。耳边传来曹操惊慌的呼喊：“婵儿！你怎么样？！”

曹操伸手将我揽住，我痛到无法回应，只能任由血液沿着手指滴落。一旁的李乾抓住了黑衣人分神的刹那，手中的鬼头大刀横劈而下。黑衣人险而又险地后退，但肩背仍被利刃撕裂了一片！他压低声音喘息，眸中杀意更甚。此时坡前响起了夏侯惇疾驰而来的脚步声——援军到了！

黑衣人冷冷扫了一圈四周，显然明白再战下去不过是徒劳，他纵身跃上土坡，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中。只是，就在转身的那一霎，他不经意飘来的眼神，却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

那双眼睛……如此熟悉！是他——“独眼龙”！是前来刺杀曹操的他。然而，他方才明明有绝佳机会杀掉我，甚至连曹操也一并斩杀，为何最终剑锋一偏，还因分神受伤？他不忍心？还是另有深意？我的思绪混乱如麻，胸口堵得几乎无法喘息。

曹操恨得咬牙切齿，朝李乾暴喝：“快，杀了那厮！别让他跑了！”

李乾正要提刀追击，却被滚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何其一把抱住了脚，他嘶哑着嗓子拼力大喊：“你别管我！快跑，快走啊！”

夏侯惇已带队赶到，黑衣人彻底消失无踪。曹操愤怒难平，将滔天的怒火转向了何其：“把这个叛徒砍了！快砍了！气死我了！”

我闻言心中一震，立刻抓住曹操的衣襟，声嘶力竭地劝阻：“不要杀他！”

曹操微怔，眼中带着些许疑惑：“婵儿，你这是为何？他同伙伤了你，你却替他求情？”

我咬紧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忍痛说道：“杀了他，不过是多费几分力气。不如劝降，让他归顺效力，更有价值！”

曹操眯眼盯了何其一会，还是摇头：“此人顽固不化，怎可能轻易归降？”

我转头望向何其。他曾和李乾厮杀得难分难解，此刻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眼神却悄然柔和了几分，甚至透着一丝愧疚。我感觉他并非完全无药可救，今日我的救助以及受伤，必然动摇了他的心性。

“何其，”我语气坚决，“我只问你——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你的兄弟们着想。难道你们参加黄巾军的初衷，不是希望活下去吗？眼下有活路，为什么不抓住机会？”

何其低垂的头突然剧烈一颤，他眼眶中泪光涌动，喉咙发紧，几度哽咽。最终，他抬起头，悲哀地说道：“罢了……我听陆姑娘的。”

众将一片欢呼，而我的心却并不轻松，反而有些沉甸甸的。此刻我只是天真地以为，人人都渴望存活，于是投降的事再正常不过。然而，我终会明白，对敌人的怜悯常常招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