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追魂丹的秘密

“戏先生，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此战势在必行，不容拖延！还望先生莫要再徒劳相劝了！”曹操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目光如炬，话音刚落，他高高扬起马鞭，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出发”号令，千骑铁蹄如雷霆出动，卷起漫天尘埃，只留下一片泥泞与几只翻倒的酒坛，酒香早已散尽。

冷风吹起戏志才两鬓的乱发，那些灰白的发丝衬得他越发削瘦孱弱。他孤身伫立，遥望灰沉的天幕，眼底尽是担忧。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低声长叹，吐出一句幽幽话语：“这世道，怕是要变天了……”

变天？自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一日起，汉室的气数便早已尽了，又何需等到今日？

冷风渗骨，我不愿再留这料峭寒意中傻站，与一个满腹忧虑的老者一起出神，更不用去揣测那些深邃难解的哀思。我转身想要回到帐中，却猝然见到卫芸正静静伫立在我身后。她一身劲装，眉目如霜，冷冷的注视着我，开口便质问道：“这几日，你一直都住在曹孟德的帐中？”

她态度如冰，我心中莫名火起。只是想到她毕竟救过我的性命，我还是按捺住脾气，不紧不慢地回道：“是的，有什么问题？”

卫芸一步上前，语调陡然多了几分不屑与嘲讽：“哼！难怪当初卞夫人非要千方百计对付你，原来你背地里竟做这些不耻之事！”

此话一出，我顿时胸口火气翻涌。你倒好！敬你一分却步步得寸如斯，真以为我脾气好是软柿子不成？忍无可忍，我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没错，就是干了这苟且之事，怎么样？！”

没料到她竟忽然抬手啐了我一脸：“呸！李典究竟是瞎了哪只眼，竟然看上你这种没脸没皮，还狐媚性十足的女人！”

我双拳紧攥，气得额角青筋暴起，这番难听之词简直要将我的理智悉数烧毁。“你！”刚要回击，总觉得胸口憋痛难当，眼前陡然一黑，连喘息都变得无比窒闷，竟在阵阵恶寒中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昏迷前，只依稀听见戏志才无奈地叹道：“姑奶奶，别吵了，快来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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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苏醒，我发现自己已躺在中军大帐之中。帐内灯光昏黄，驱散了冷意，头虽还有几分发晕，却别无异状。刚要坐起，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吓得我一把弹起，指着来人失声道：“怎么又是你！死独眼龙，你怎么总是突然出现，能不能光明正大些？”

来人身着黑衣，容颜俊朗，只是那空洞的左眼格外刺目。他闻言漫不经心地微微一笑，身子微倾凑近，语气不紧不慢：“光明正大？那姑娘是希望我光明正大的对你做点什么啊？”

眼见他的额头近乎贴上了我的脸，我连忙往后一缩，冷冷道：“你干脆离我十丈远！死独眼龙，别靠近！”

他笑得坦荡，随即又故弄玄虚般抬手拍了拍衣袖：“本想远离些，不过啊，万一我走了，姑娘你恐怕就毒发身亡了呢。”

我闻言大惊：“什、什么？中毒了？！”猛然想起那日“落月迷香”买卖的过程中，这家伙曾让我服下过一颗紫黑色的药丸。自那之后，我时常头晕、胸闷，甚至今日的大庭广众之下还晕了过去。说到底，这罪魁祸首难道就是药丸作怪？

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怒声质问：“喂，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那药丸有问题吧？我究竟欠了你什么，还是与你有血海深仇，竟让你下此毒手！”

“姑娘莫激动，小心余毒发作。”他脸上那抹嘲弄淡淡的，仿佛将我的气急败坏看作一场笑话。

“你还敢嘴硬！快说实话！”我怒不可遏。

“哎呀，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可是特地赶来给你解毒的，你不仅不感激，还像只小刺猬见人就扎。”他摇摇头，叹息间满是作弄意味。

我冷笑反驳：“你当初不下毒，我用得着感激你？这不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他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终究开口解释：“放心，你口中的‘毒药’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毒，而是一味名为‘追魂丹’的小药丸，用以七七四十九种花草制成。服下后，你身上会散发出独有的气息，我能依此追踪到你的下落。”

“什么……”我的瞳孔一缩，目瞪口呆，像是不敢相信这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言语。

他好心帮我理顺思绪：“此药药效维持一月，虽非毒物，却易伤肺脏，稍有激烈情绪便会气急发作。这次你晕倒，不正说明余毒未清嘛。”

心中隐隐恍然，我喃喃追问：“难怪……那你之前在糜府救我，也是因为这‘追魂丹’的效果？”

“如你所见。”他懒散答道。

“你跟踪我，只是想知道我用‘落月迷香’的意图？”

“七七八八正是这个意思吧。”他言语间似是并不在意。

“这么说，你也与黄巾军有瓜葛？”我谨慎的目光直视他的脸。

他却轻笑一声，似承认又似敷衍：“假如真是呢？”

“那你来酸枣，大概不是仅仅为了解毒这事吧？”

“当然是为了救你啊。”他露出欠揍的表情，然后不慌不忙地补充，“要是我不喂你解药，你还能清醒坐在这儿跟我斗嘴？”

“你……”想到嘴中那隐约的苦涩，我瞬间气得握紧拳头，巴不得给他来上一拳。

他拍了拍我的手，脸上的笑意不屑又似玩味：“怎么？又想动手？原来姑娘你这般泼辣，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