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乱世前行儿女情长

“我要你带我一起去！”

曹操双眼微瞪，震惊地看向我：“你说什么？此行前往河内，危机四伏，况且你是女子，随军同行只能增添许多不便。”

“你什么意思？”听他一番推拒，我立刻急了，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你刚刚不是才答应我的吗？我可不管，反正我要跟着！”

曹操见我激动，微微一笑，连忙举手示意：“好好好，小姐莫要着急。我答应了便是。想到这漫漫旅途，不免是无聊得紧，有小姐相伴，岂不是天赐的福缘？哈哈！”

“谁要陪你？”我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要和碧云一道，这路上有个照应，你另给我找人好好照顾我爹。此外，我也不是白吃白喝的闲人。若是你路途中生病头疼、甚至发了疯，我还能替你诊治！”

曹操闻言笑得意味深长：“若我真疯了，那也是受小姐所赐，自该由小姐来医。”

“呸！懒得搭理你！”我横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说。

就这样，接着一阵不着调的调侃，曹操突然认真起来，话锋一转，盯着我问道：“还记得我们在谯县借宿的那户农家吗？”

“自然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当时若不是小姐机智救场，又赠了我个‘儿子’，事情可没这么简单解决。”

血腥的一幕浮现在脑海，我皱起眉，不快地说道：“这种事，就不要拿来说了吧，总觉得有些不吉利。”

“但偏巧，”曹操缓缓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柔和，“每次回想当晚，我耳边仿佛能听到小姐那首未竟的曲子。”

“哦？”我微挑眉毛。

“上次你没有唱完。”曹操抬起手指指夜色，“现在暮色沉沉，周围又是如此安谧，不如趁此良机，小姐就唱完整首曲子吧。”

我顺着他的目光四处望去，只见夜幕已笼，古宅在星星点点的烛火映照下显得越发沉静。晚风拂动枝叶摇曳，竟有几分诗意。我心头一动，哼起了那首《红尘客栈》。这几千年后的流行之声，此刻仿佛也融入了眼前的古意里。

檐下窗棂斜映枝桠
与你席地对座饮茶
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记下
提笔不为风雅……

夜风轻绕，我清唱完毕。还未克制住渐渐平复的情绪，便见曹操缓缓睁开双眸，他双眼有光，语气满含豪气：“‘剑出鞘，恩怨了’！小姐唱得令人震撼。我如今最想做的，便是手握三尺剑，统率三军，平定乱世，重振社稷！”

“是吗？”我笑着接话，“不过这曲子，可唱的是平定天下以后的事。”

曹操闻言，先是一愣，而后长长叹了口气，目光里隐隐透露出几分悲凉：“小姐一句话，却直戳心头——‘心中有江山的人，又哪里能快意潇洒？’看来我曹某人，注定是在这乱世辗转一生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俏皮笑道：“曹将军大可不必黯然，您可还有那‘铜雀春深锁二乔’的美好时光等着呢！”

“什么？锁什么？”曹操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反问。

我猛然察觉自己嘴快，连忙咳嗽几声，掩饰尴尬，讪笑道：“哎呀，这可不能说，这叫天机不可泄露！”

曹操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眉梢含着耐人寻味的表情：“小姐竟知天机？那你倒是替我算算，我这招募兵马的事，究竟能不能成？”

我轻哼一声，故作平淡地回应：“岂止是成功招募！曹将军，这世人称你‘乱世奸雄’，这天大的天机早有人替你泄露过了！”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几分豪迈，几分欣赏：“小姐果真慧眼如炬，胜过许多凡夫俗子。”

这时，夏侯惇大步跑来，气喘吁吁地带着激动的笑容：“主公，大喜事！可靠消息从洛阳传来，何颙已将夫人和丕儿成功护送出城，不日便到陈留！”

“什么？！”曹操猛然起身，我也跟着惊了一下，异口同声喊出声来。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曹操神色凝重起来。他连忙压低声音命令道：“夏侯惇，听我安排。立刻带几人出城，将夫人的车驾拦在城外，不等我的命令，不得入城！记住，尤其不能让老太爷有所察觉。”

夏侯惇一头雾水，还未来得及问明缘由，就被曹操一声严厉的“快去执行！”逼得匆匆转身。

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我忙跟上去，揽住他的手臂说道：“走吧，你的疑问，我会在路上告诉你。”

天幕早已漆黑，我们登上马车，驶向城门方向。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格外刺耳，四周的街市早已闭市，唯有月色静静笼罩。

路上，夏侯惇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陆小姐，你和孟德兄如今又在唱哪一出？夫人回来，该是大喜事啊，为何要将她挡在城外？”

“曹操之举，自有其用意。”我歪头看着他，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微笑。

“到底……是什么用意？”夏侯惇的目光坚定而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