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假婚引真心

乌晴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直到裴夜天的唇瓣彻底离开，她终于注意到夜中的凉意袭来，这才恍惚地清醒过来。她眨了眨眼，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位小道长，好似还未真正相信这一切发生过。

“就这么简单，你学会了吗？”裴夜天低声询问，他抬手轻轻滑过她的唇瓣，用温热的指腹掠去那未消的湿润痕迹。

乌晴喘着气，眼神明亮却带着几分胆怯。她索性开口问道：“小道长，那后面呢？”

裴夜天微顿，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像是掠过心底的暗潮。“后面的，你也想学？”

乌晴眨了眨眼，仿佛不懂他话中的深意，略带失望地说道：“不可以吗？”

他眉眼间满是隐忍的笑意，声音低柔，颇有几分魅惑意味：“回了仙洲，再慢慢教你，可好？”

乌晴只得点头，似是答应了他的提议。但她随即低头，目光不经意间滑过他的身下，她顿了顿，皱起眉头认真问道：“不过，小道长，你现在这个样子没问题吗？”

话语中藏着极深的羞涩，但乌晴却问得坦坦荡荡。裴夜天显然没有应付这类情形的经验，他微微别过脸，不甚肯定地应声：“应该……没问题吧。”

乌晴的眸色深了些，她伸手轻握住他的面颊，在他薄唇上落下一道轻吻。这吻不过一瞬，便带着少许怯意离开了。

可这显然不是裴夜天的风格。他长臂一伸，果断捏住她的后脑，将乌晴微凉的气息拉近，唇齿之间又一次贴合。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低沉磁性：“方才教了你那么久，怎么还是没学会？”

一吻绵长，恍若久酿的陈酒，甜醇浓烈，直教乌晴晕乎乎地沉浸其中。他直到乌晴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才缓缓放开。

她环着他的脖颈，喘着气连连点头：“小道长，我学会了。”可那眼底仍藏着几分淡淡的失落，显然对没能继续学到“后面的”颇有遗憾。

入夜时，乌晴又变回她熟悉的小小飞蛾模样，趴在裴夜天枕边打盹。他的指尖轻碰她细腻的翅膀，声音不咸不淡：“小妖怪，起来。”

乌晴迷糊着回应他：“你不让我睡了吗？”

裴夜天微微一笑，却没有答她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变回来。”

乌晴喊了一声好，立刻变回了人形，扯了一条薄被遮在自己身上。她有些不自在地问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小道长休息？”

裴夜天温和地伸手替她理好散乱的长发，目光低垂，嗓音清冷又温柔：“不会。”

听到他的回答，乌晴终于安下心来。她轻轻挪动身子，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却不知这动作刹那间扰了他的心神。他眉间流露出一丝细腻的痛苦，却也隐隐衬着几分甜蜜。那盈满的满足让他舍不得推开她，只能默默承受着。

在乌晴熟睡后，裴夜天低眉思索，指尖陪着她的发丝轻轻梳理，思绪渐深。一瞬间，他竟觉得，能够有这样一只气息清甜的小妖怪陪在身边，好像也不错。

自从遇见乌晴，他那刻板孤独的修炼日子仿佛被无声打破。在她闯入他的生活后，他竟发觉自己再无法离开她。于是，裴夜天渐渐开始忧虑，若是将来回了仙洲，乌晴会不会被旁人抢了去。他细细盘算起到时成婚的细节，连日期都默默定在心里，给出个最合适的时机。

假成婚初八那日，他的安排虽是为了诱出邪修，但人间的凡人却当了当真的戏。一场婚礼被热情筹备，无数繁琐礼数铺展开来，甚至还有定制的华美婚服，连细节都堪称完美。凡人们早已脑补出一段缠绵悱恻的“人妖虐恋”——他们觉得，这或许是裴夜天与乌晴唯一可以圆满的一次机会。

魏家的侍女们热情地给乌晴戴上凤冠，红艳艳的婚服一穿上，仿佛专为她订制。乌晴显然动容，她瞧着身上的鲜红绸缎，带着疑惑问道：“为什么还专门定制？不必如此麻烦，我……”她下意识想改变自己的身高，却被侍女们争相打断。

“怎么能随便改！”侍女们叽叽喳喳，熟练编织起一段“操碎心”的故事：“我们知道乌姑娘和裴仙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这修士和妖族毕竟殊途，只能在人间圆梦啊！”

乌晴闻言一惊，立刻追问：“人妖殊途？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在一起？”

侍女煞有其事地说：“那当然啊！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仙洲规矩定然如此。”她们的话像铁一般笃定，甚至继续耸人听闻地补充道：“如果修士爱上妖族，听说还得受天雷劫，剥仙骨，简直……惨不忍睹！”

乌晴拂着红盖头的一角，愈发忧心忡忡，胸口的情绪翻滚不宁。侍女们的煽情话语成功让她陷入深深的担忧，恐怕自己早已拖累了那个小道长，她的心情随着周遭咄咄逼人的红色愈发晦暗。

另一边，裴夜天正在接亲。他牵起乌晴的手，只感觉她掌心微微发着颤。他以为她是紧张，低声安抚道：“没什么好紧张的，只是场假婚礼罢了。等回了仙洲，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