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小道长的心事

乌晴抬手轻触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的触感令她微微皱眉。她低声自语：“小道长，你莫不是不愿意？”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

“不是……”裴夜天脸色涨红，仿佛费尽全力才憋出这一字。

乌晴的乌黑长睫轻轻颤动，眸光黯淡下来，她垂下眼：“那……我——”

话音未落，裴夜天猛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未曾多言却掷地有声地开口：“不许找别人！”他动作急切，膝上的佩剑滑落地面，发出一道清脆的剑鸣。

少年道长双唇翕动，终是艰难组织语言：“我是想说，这些事情，现在并不适合的。”语气中透着二分尴尬与三分逻辑。

乌晴察觉自己的思虑似乎触了人类道规尝禁之地，便点了点头，耐心解释道：“小道长，我刚才的意思是指，我可以自己去试试。”

裴夜天闻言神色大变：“你如何一个人试？”

乌晴注视着他，目光委屈又不解：“你又不……”话未说全，她只见对方手足无措，眉宇间满是无奈。

“我自然不是不想与你……不是，我确实不该与你这样……可这也不代表我不想……不不，对你我心里没有那些不妥之想——毕竟你还是个修炼不算久的小妖怪，应当什么都还不懂。”裴夜天慌乱地解释，语无伦次。

乌晴轻蹙细眉，眸色幽深：“小道长，我可不是‘不懂事’的小妖怪，我在山间修行多年，哪里少了感悟？”

“实在不愿说明不必隐瞒，我自己学。”她道。

这话未落音，一股力道让乌晴踉跄，未稳的身形被裴夜天一拽之下跌入他怀中。

“你……”裴夜天将手腕轻轻收紧，好似怕她逃开，称声低哑带着些急促：“你别急，听我慢慢与你详述。”

乌晴坐在他腿上，脚尖微微动了动，身上的不安渐渐消散。她没有挣脱，而是安静地靠着他的胸膛。月光洒在她肩头，映出她满足又恍然的神色。她的耳畔传来少年道长讲述人间情感的种种。

裴夜天讲了许久，乌晴总算有了些明白。她轻声问：“小道长，你之前脸红，是因为见着我不好意思，对吗？”

“是。”裴夜天的回应短促又干脆，语气里隐约藏着几分无奈。

乌晴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那我脸红，是也觉得不好意思吗？”话中满是迟疑。

“这个问题得问你自己。”裴夜天轻轻叹息。

他并未期待这个妖怪能悟透情感的本质。

乌晴低头想了想，咬住唇道：“若小道长所言不假，我猜我心中或许也是这么想的。”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绯红愈发浓烈，像是染了霞光。

她继续追问：“所以……情意之事原是两两相悦方能促成？等到两人结为夫妇，便可做那些书中描绘的事情？”

裴夜天点了点头：“正是。”

乌晴很满足，眸中难掩雀跃：“那小道长之前与你成亲，是因为喜欢我吗？”

这直白的话语令裴夜天愣了一愣。他眉目沉思，心下思量，这个事关情感的问题，竟令他开始认真翻检自己的内心。

许久，他终于心念一动，低声承认：“是，我喜欢你……”语气无比轻，却透了千钧分量。

乌晴抬头看向夜空中悬挂的皎洁明月，沉凝之中她捕捉到裴夜天微乱的呼吸和胸膛里回荡的清晰心跳声。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心跳，也变得无比急促。

她微微蹙眉，轻声问着自己：这便是喜欢吗？这便是情感吗？我是否也有这样的……感觉？

想来，自己似乎已经懂了。这个梦境中的她，天生就能体会人类深藏心间的情感。

她轻启嘴唇，低声开口：“小道长，我很开心。”

“何以而开心？”他问。

“你喜欢我，这就是我开心的缘由呀。”乌晴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原来与裴夜天靠得如此之近，竟让自己的脊背微微紧绷了起来。

裴夜天的臂膀环在她腰间，令她忍不住试着起身：“小道长，我该起身了。”她说，语气中掺杂几分局促。

裴夜天却低笑了声，声音似竹林间微风荡漾：“你方才不是说，要练习一下吗？”

乌晴一下愣住，舌头打结：“练……练习什么？”

他忽然抬手轻托起她的下巴，眸光暗海般深邃：“自然是——喝过交杯酒之后应当做的事情。”

说罢，他微凉的薄唇轻轻吻上她的柔软嘴角，少年胸膛中的灼热情意不似平日那般克制，从一次吻延续到更深的掠夺。

乌晴眼睫乱颤，她慌乱间只觉热流从自己发梢涌至心间。唇齿交缠之中，裴夜天的柔软舌尖流连于她唇瓣的曲线。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阵阵难以言喻的战栗，她被他的动作闹得微微缩颈，不自觉发出细微哆嗦。

他越发大胆，火焰般的吻从她嘴唇一路蔓延到下颌，他双臂收紧，将乌晴牢牢圈在怀中。

这一刻，她的存在，成了他唯一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