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小妖初现

乌晴化形后，显然对人类的衣衫一窍不通，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几乎挂不住。裴夜天闭着眼睛，细声提醒：“把银扣扣好，系上。”

乌晴低头折腾了一阵，终于抬头回道：“小道长，我不会。”

裴夜天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睁开眼，却只敢窥一角——乌晴的发丝垂下，与苍白的月光映衬分明，那种黑白相间的对比让他心头微动。他终究无奈地摆手说道：“过来，我来帮你。”

乌晴靠近一步，裴夜天抬手按住她胸前的银扣，只是他心念不静，手上力气竟没掌稳，一按之下，“啪”的一声，银扣直接断裂了。

乌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哎呀。”

裴夜天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干脆除下自己的外袍，将衣服系带拽过来，绕着乌晴身上的衣料绑了两圈打紧。白色的衣袍在她身上垂成大披风，如雪一样落地，将乌晴赤裸的双足彻底隐匿。

“下次变人形时，记得穿好衣服。”裴夜天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你修炼了这许多年，不会连这基本事情都不懂吧？”

乌晴眨了眨眼，毫无愧意地回应道：“不懂。”她本性随意，根本不在乎人类的规矩与细节。“吸灵气修行就够了，我为什么还要学这些呢？”

裴夜天眉头微微蹙起，眼里闪过几分好奇：“那你到底是怎么跑到我的地方来的？”

乌晴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不知道。”她的神情带着一股天生的简洁与呆态，她眼中的懵懂仿佛把自己完全封锁在梦境之中。

裴夜天沉默半晌，随后起身离开，前往洞府取衣服，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去给你拿衣裳，明天到宗门市集里，为你买一套合适的女子衣服。”

洞府中，裴夜天翻找了一套穿过但干净的衣物，包成一团递给乌晴：“暂时穿着，凑合一下。”

乌晴接过衣服，点了点头，她却不怎么留心：“没必要麻烦，我穿着你的衣服，顺便到宗门登记了就离开。”

裴夜天听了，平静解释道：“在仙洲的规矩里，不明来历的妖族没办法立即恢复自由，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修士去妖域，也是这样，互相制衡。”

乌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倒是有种无所谓的洒脱。她抱着衣服，直接在裴夜天面前开始解开外袍。

裴夜天眼神急闪，立即转过身闭眼道：“到后面换！”

乌晴乖乖抱着衣物走到屏风后，但因为裴夜天之前将衣服打得太紧，使得她步伐受阻，她想迈步却一脚绊住衣摆，毫无形象地扑倒在地。

裴夜天耳朵尖动，听到动静立刻反应过来，迅猛转身靠近，一双长臂伸出，恰好将乌晴轻巧地接到怀里。

乌晴仰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点感激：“谢谢，小道长。”

“举手之劳。”裴夜天平静回答，他闭着眼将她往外推，但轻轻触碰间，那种小妖艳如春柔的气息令他心口一阵浮动。

乌晴正襟说道：“我不会穿你的衣服。”语气里竟带着孩子般的坦白与依赖，“小道长，可以帮帮我吗？”

裴夜天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缓缓睁开眼，为她整理衣物。他手中动作有序，但额间隐隐冒出薄汗，到末了更是面色微红。

乌晴不解地盯着他，有几分兴味地开口：“小道长，你脸红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乌晴见他沉默，纯粹出于直觉而关心问道。

裴夜天迅速低头调整呼吸，声音低而干涩：“你是女子。”

乌晴贴心地用冰凉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面颊，继续探询：“是我的妖气让你不舒服？”

裴夜天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将手放下，语调沉稳：“不是，这是人类害羞时的模样。”

“害羞是什么意思？”乌晴困惑地扬眉，可就在她发问间，院外忽然传来剑鸣之声。她脚尖略起，好奇地探看，发现裴夜天的清光剑悬在树下，震动嗡鸣不止，似乎呼唤着什么。

“小道长，你的剑在叫。”

裴夜天目光闪烁，敷衍地应道：“它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