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小殿下的强势温柔

乌晴大口喘息，几乎要被压得窒息，她急促呼吸着，却只吸满了裴夜天侵略性的温热气息。
他的手臂稳稳地环着她，她被他紧紧包裹，仿佛整个人陷入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囚笼，那气息里满是他独有的冷冽与灼热交织的矛盾气味。

她闭上了眼，惊觉自己像是琥珀中被永久封存的昆虫，又或者是一只翅面点缀黑白斑纹的小蛾子，被裴夜天牢牢擒住，根本没处可逃。

耳边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喘息，那声音顺着贴近胸膛的震动，犹如水波一般袭上她的耳际，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蛊惑力。
与此同时，他随身的长剑也似乎受了感染，竟哼出了一阵低鸣，剑声清而躁，好似不安分的小兽，也在渴求什么难以满足的东西。

剑声灌进耳朵，乌晴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一阵软意悄然攀上四肢百骸。她想要镇定，但在他密不透风的吻下，她只能勉力抬起手，被逼无奈地向后探，将那躁动的长剑按住，同时另一只手轻轻抵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裴夜天的嘴唇终于稍稍离开她，他抬眸，目光深邃似幽潭，直直地锁住她微红的脸颊。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鼻息间挤出一声轻颤的哼吟，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那眼神里似乎揉进了万分委屈，好像真被他欺负坏了一样。

“小殿下，轻一点……我……我快喘不过气了……”乌晴的声音低低的，却带着无意识的情动颤音，她咬唇的模样更是添了几分莫名的魅惑。

她还全然不知自己的魅力，而裴夜天却看得一清二楚。他眉宇间掠过一抹阴影，目光更加深沉，手指轻轻钩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一如驯服自己的俘虏一般，再次覆上她的唇。

这一回，他携带着近乎侵占的力道将乌晴压至墙角，卷裹她的气息全部掠走，用一种无可逃遁的霸道姿态逼向她，每一次呼吸仿佛都成了彼此力量的对抗。

意识渐渐涣散间，乌晴脑海浮现出一个奇异的念头：
"小殿下……果然挺凶的……"

一阵天旋地转，乌晴已被他拥到榻上，身下卧具柔软如云，长发散落铺开，在洁白的床榻上宛如一副倾洒的泼墨画作。

裴夜天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绯红的脸庞和微微起伏的胸口上，却在下一瞬自觉地移开。
他强压住心头翻滚的情感，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来，严严实实地盖在她的身上。

乌晴用指尖轻勾着他的衣角，低声呢喃：“小殿下……晚安。”
“嗯，明天见。”裴夜天抽了抽嘴角，声音低得如沉在水底。甩开她的手，他转身离去。

思绪的紧绷稍稍松动，可她很快又突然从被子里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
“怎么了？”裴夜天回头，目光复杂地看她。
“我……我不会自己脱衣……”她试图维持平静，但刚刚才和他纠缠良久，语气里却仍残留着一丝羞怯的颤动。

裴夜天望着她，目光闪烁，却终是耐住心头悸动，攸然低声道：“手，伸出来。”
她乖顺地伸出手，他便小心翼翼地解下她手腕上束着的丝绦，随之依次为她松开外衫和繁复的腰间系带。

灯光打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宛如玉璧柔润的光泽。微红的肩头露出雪纺下的一段肌理，清透婉然……他的眼神瞬间染上危险的波澜。
猛地，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谢……谢谢小殿下。”乌晴低声说。

他强压涌动的悸动，默声离开，仿佛再停留一秒，心底那股汹涌的情愫便要决堤。

那一夜，他在外间的榻上辗转难眠，梦中全是她的面容。而乌晴如常，没有梦境，睡到天明。

——

翌晨，乌晴稍作修整，随裴夜天出日月阁，乘马车前往云都之外。她撩起帘，问着骑马相随的裴夜天：“小殿下，今日是要见教我识字的老师吗？”

“对，父皇想见你，届时要让他知道，你并不愚笨。”他一边说着，一边瞥了她一眼。今日的他与她衣着同色，青衣对青裙，平添几分和谐相融的默契。

乌晴点点头，目光落在晨光曦微中的裴夜天身上，只觉这一身青衫映着阳光，使他整个人熠熠生辉，甚至比遮天的日头还要耀眼。

行经悬崖之时，缥缈的钟声顺风飘来，如流水般静谧悠长，唤醒人心的敬畏。车马最终停在悬崖的对面，一座高耸肃穆的寺庙前。

“这是方玄寺，我幼时在这里学字时文。”裴夜天见乌晴对庙门的匾额好奇，轻声解释道。

寺内僧人纷纷行礼，主持恭谦迎接着他，并言明他的老师——问缘大师正在后山歇息。

裴夜天安置乌晴在寺中一处幽静的小院，嘱咐僧人不要打扰，待他与主持拜访过问缘大师再作安排。

乌晴不擅与闲杂人等相处，因此独自一人坐在小院，又因对人类的宗教并无兴趣，只低头发呆。然而，就在她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忽然飘入她的感知——那是将死的灵魂！

她立即起身，循着气息的方向奋力追去，直至抵达寺庙后院，一片青草地间，她看到了一个躺倒的小生灵——

一只肥嘟嘟的兔子仰面朝天，软趴趴地躺在那里，肚皮圆滚，毛茸茸一团，正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