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殿下的秘密

乌晴紧紧靠着裴夜天的胸膛，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只感觉他的手悄然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有那么一刹，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与他的呼吸节奏相互交织，在昏暗的灯光下汇成别样的默契。

初遇时，他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就如同埋藏在干燥柴堆中的一点星火，虽然掩盖，却足以燃起万丈烈焰。如今，彼此靠得如此之近，似乎顺理成章地让感情更加肆意蔓延。

“小殿下？”乌晴微微侧过头，轻声唤他，可她颤抖的唇却不小心碰到了那高挺的鼻梁，一阵温热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僵在原地。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不存在，呼吸彼此交融，缠绕成不易察觉的情愫。裴夜天低眸回应，声音低缓却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在。”

他的目光仿佛飘落的云雾，深邃且令人难以捉摸。眨眼间，他的睫毛似乎轻触了她的面颊，而冰冷的唇缓缓向上移动，正一点一点逼近她的唇瓣。

乌晴怔住了。她瞪大眼睛，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这个距离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而愈是陌生，她的心跳便愈加急促。可她茫然的意识中，依旧无法真正分辨自己此刻的雀跃是源自恐惧还是欢愉。

就在裴夜天的唇即将覆盖她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阵极为轻微的敲门声——“笃、笃”。

这一声扰人清梦的敲门，仿佛惊醒了裴夜天。他瞬间松开了乌晴，一股决然的力道让她短暂失去了依靠的温度，而裴夜天则平静自若地站起身来，动作如流水般轻快利落。

灯光下，他身穿的单薄白衣将高挑的体格勾勒得近乎完美，宽肩窄腰，衣褶之间隐隐显现出他线条流畅的肌肉。

乌晴望着他的背影，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小殿下的身体，简直是一个无可挑剔的艺术品。

裴夜天收拾完后，先替乌晴检查了衣袍是否裹好，甚至拉下床榻旁的帘幔，将她遮挡得密不透风。乌晴眨了眨眼，暗暗猜测：他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囚禁”她吗？

裴夜天饮了一口桌上的热茶，喉头的一丝炽热随即被压下。他转身大步走到房门处，也不拖延，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许陵，他早已规规矩矩地捧着锦盒候着。他礼貌地递交，并简洁道：“九殿下，这是您刚才吩咐要的衣裳，大夫也很快会过来诊治她的伤势。”

裴夜天接过锦盒，声音清冷：“好。”

许陵多嘴加了一句：“需不需要派几个女眷过来服侍这位姑娘换衣……”

话未完，裴夜天的眉头微皱，他随口应道：“不用，她自己能换。”

许陵定了定神，不禁抬头悄悄观察他的反应——九殿下显然对这件事非常关切，可这关切之意未免显得太过不寻常。

“换衣”这种事，怎么能由殿下亲自帮忙？他莫名觉得，要是再追问下去，自己可能会听到一些更骇人的答案！

忍了又忍，许陵犹豫着开口，最后只能问：“殿下，对大公主和太子殿下宣称您要娶妻……是真的？”

裴夜天抬眼淡淡回应：“嗯。”

这一声回答，简短而坚定，却让许陵几乎失去了意识。他脑海中忍不住嘶吼：九殿下您疯了吗？就算皇室的其他成员说要娶妻，也不至于这么震撼！但您——您可是仙风道骨，不沾染人间俗事的九殿下啊！

裴夜天懒得理会许陵的震惊，只轻轻地将门合上，又转身对许陵道：“大夫的诊治，让他晚一些再过来。”

许陵整个人僵住了。晚来？为什么要晚来？他似乎预见了什么……可这些猜测越想越可怕，简直要让他发疯！

此时，裴夜天已将装着新衣的锦盒端回房内，门外的许陵只能独自暗自抓狂。若是天子得知裴夜天这一嫁娶的决定，恐怕连皇帝都会被这个消息惊得晕过去！

屋内，简单的帘幔遮挡出了另一片小天地。乌晴微微探出双脚，尚未完全恢复力气的她试图下床走动，却被猛然靠近的裴夜天捉住脚踝。

“小殿下，你回来了？”乌晴略微抬头，目光静静落在他的脸上。

裴夜天拉回帘幔一角，将乌晴的脚重新放回榻内，语气如水般流动：“现在，可以走动了吗？”

乌晴迟疑片刻，才轻轻点头：“嗯，已经好些了。”

裴夜天将她的瘫软状态全归于之前的恶妖，心生一丝愧疚。他温声安慰：“那妖物，已经死了。”

乌晴小心翼翼地坐直，视线不敢与他交汇：“嗯嗯，小殿下的本事，我知道。”

然而，她心中却暗藏苦涩——毕竟，她自己，也是妖啊。

裴夜天打开锦盒，取出衣裳递给她。乌晴接过，那柔滑珍贵的布料让她指尖微微一颤，心中不禁嘟哝：“真好，比靖王府的衣裳，还要好。”

她将白衣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轻声问裴夜天：“小殿下，这衣裳，是要归还的吗？”

裴夜天淡然，却颇具深意地一瞥：“不用。”

话音未落，乌晴便坦然解下祭服袍子，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换起衣裳。裴夜天身形骤然僵住，迅速转身，动作利落又隐含几分情绪。他开口道：“你在别人面前，也是这样？”

乌晴略抬头，将肩上的碎布一并扯下，似有些不解他的质问：“靖王府里，我都是一个人，不会有旁人在。”

裴夜天没有再问，只站在那里，默默等待她换好。灯光下的背影，显得深沉又独特。他的存在，像雪，又似火，令人无法直视，却悄然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