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月夜锦囊的秘密

乌晴的心意摇摆不定，决定趁他离开后拆开那枚精致锦囊。毕竟，她的觊觎若在他人面前暴露，难免被恼怒视作冒犯。她的小心翼翼，却意外发现锦囊内两件物品，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以及一支铸了日月纹的纯金钥匙。

纸条的出现让乌晴疑惑，她方才轻轻拿起，还未来得及展开细看，前面的林梦却忽然回头。那丫头一脸不满，叉着腰说道：“乌晴，你走得这么慢，是不是心虚？”

乌晴猛地回过神，将纸条迅速塞回锦囊，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赶紧跟上了。而她越接近林梦，心里那股隐隐的不安也愈发强烈。

林梦的话倒没错，她确实心虚。这几日恰巧是她施在鱼目与樱桃梗上的障眼法术失效的时候，而靖王府因一条小小的珍珠项链丢失便引发了库房搜寻大动静。纵然事情已经闹到不可避免的境地，她还是收拾了心思，老老实实在查名单时写了自己的名字。

乌晴本来不识字，更不认得自己的名字。她之所以能写，还是自己早些时候翻查字典才学会如何用笔画拼凑出“乌晴”两个字。登记完名字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忐忑不安，生怕事情败露。但她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忍不住再次拆开锦囊，取出那张纸条。

乌晴对文字的理解仅限于陈芜曾在信中使用过的那些字，因此她勉力读了几句：“乌晴，你的右？下，有一？。（若？来觉得？，那便是我？的。）——小？下。”

一整段内容仿佛断断续续，她读头读尾都抓不住重点。乌晴只能摸了摸脑袋，“你写的这是什么呀？”她嘀咕着，又叹了一口气——她字认得太少，以至于消息的深意完全无法参透。

这件锦囊里的另一件东西，金钥匙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乌晴不仅看不懂纸条，还愈发无法理解小殿下意思，但心里却升起想探寻答案的强烈冲动。明天，她得请假一天去云都里的藏书库，翻翻字典，解开这一切，这是势在必行。

她心里明白，那张纸条小殿下分明只给她一个人看，无论如何外人不能知道，更不能随意求助。这种神秘感令她倍加珍重。想着想着，她将锦囊揣入怀中，紧紧抱住，才安心入睡。那是小殿下亲手给的东西，她自然须得珍而重之。

——

深夜银辉铺洒，月色轻柔地映照着祭坛阵法，漫天灵气随着时间推进逐渐减弱，逐渐干涸。远在仙洲的裴夜天缓缓睁开双眼，符鸟能量耗尽之际，他便知乌晴有先行拆开锦囊的可能。

若是得知真相，她会逃吗？

可等到被许陵带至日月阁后，她再拆开锦囊，这便没有退路。裴夜天设想了许多种乌晴逃走的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她根本认不全字，更读不懂纸条上的意思。

乌晴确实提前拆看，可她同样毫无头绪。裴夜天沉沉叹息，他再度提起神识，企图唤醒符鸟以确认乌晴的动向。哪怕她真的想逃，他得知道她落脚何处。

倾尽最后的能量，符鸟从乌晴怀中的锦囊探出头。这一回，先看到的便是那张纸条。裴夜天心里一动，那纸条是他亲手叠好放入的，乌晴打开过，他心中了然。

符鸟又瞧见了靖王府房间中的熟悉布置。裴夜天松了口气，看着房内装饰，他知道乌晴还在。

这么说，她没走？

正待再仔细观察，符鸟却撞上软绵绵一物——乌晴的寝衣薄而柔，因夏季而显起伏的轮廓异常清晰。那青色羽翼竟迎面撞向衣衫遮掩处，那轮廓的中心。

裴夜天看了都怔住。乌晴本人也许把细节忘了，可他却记得那夜观澜阁的所有画面，一件件一桩桩，藏入记忆深处。他操控着灵鸟，这时却因衣衫触感导致灵鸟羽毛瞬变粉色，整只符鸟从里到外都染上羞涩气息。

此刻，他终于明白乌晴为何紧抱锦囊，也终于知晓自己的东西何以有如此的待遇。她珍重的，带着他给予的深意。而她明明已看过纸条，却没有选择离开。

裴夜天释然了。这位女孩心眼里，并非毫不在乎。

符鸟尽力探望，终因能量耗尽垂下脑袋，靠在乌晴怀中的衣衫之上，失去了神识控制。它的存在，那对于裴夜天而言像一声叹息，却似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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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乌晴醒来之时看到锦囊被符鸟探出半张脑袋。她下意识伸手，将符鸟按回，心想大概是自己睡梦中无意碰掉的。她想了又想，确认菱形扣子扎得更紧些，然后走去找陆管事请假。

在靖王府中，乌晴勤勉少犯错。她从未请假，这一回却决心已定，势要探查字典，解开那张纸条究竟藏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