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鸟的秘密

“乌晴，你就这么相信陆管事吗？”卫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惊讶。

乌晴还未回应，肩膀上的小青鸟裴夜天已然耐不住性子，轻轻地用爪子按了按她的肩膀，似乎意图让她尽快将卫郦赶走。那青鸟的小小身子透着一丝灵动，却也透露了几分不耐烦。

卫郦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乌晴，这只鸟儿好可爱啊！它是你在哪儿找到的？”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试图触碰青鸟，但乌晴却迅速拍开她的手，随后起身，眼里难得透出些许恍然明白的神色。她看了眼卫郦，平静地说道：“卫郦，我需要休息，你还是先出去吧。”

卫郦微微一怔，还是不解地看着乌晴，片刻后才迈开步子走向门外。乌晴目送她离开，直到确认门已经关好后，她回头轻声道：“小殿下，她走了。”

她侧脸的一瞬间，柔软的唇瓣不偏不倚地划过了青鸟头顶那撮微微竖起的羽毛。裴夜天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扑扇着翅膀，从乌晴的肩膀上飞了下来。

他的身形渐渐转化，最终恢复为人类模样，眉目间隐有一丝复杂。他看着乌晴，低声发问：“那晚，你也不在靖王府，是吗？”

乌晴眼神平静如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

裴夜天抬手轻揉眉心，勾起嘴角却未露笑意：“那女孩的母亲我们找到时，她一直念叨着‘秀芝回来了，秀芝又走了，秀芝不要我了……’，屋里的痕迹显示有人照料过她。那女孩已然逝去，而这个照看老太太的人，会是谁呢？”

乌晴目光微垂，声音淡然：“小殿下，这样的事情不该来问我。我不过是个侍女罢了，皇城司或者云卫，才值得您一问。”

她轻轻眨了眨眼，眼中的坦然宁静，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裴夜天微微颔首，似乎接受了她的无辜，再度化为青鸟模样，飞出窗外时只留下一句：“照顾老太太的人未必是凶手，但或许见过凶手的身影。”

乌晴托腮坐在窗边，脑海浮现那天夜里的一幕——漆黑的阴影打破夜色，沉入水中，模糊至无法辨识。她轻声喃喃：“小殿下，如果那名女子不是死在拱桥下，您为何不去水里瞧瞧呢？”

言辞刚落，她猛然一惊——裴夜天此前根本没有提及那姑娘是死在拱桥下！她不应该知道这些的！乌晴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她望着外面盘旋的青鸟，心如乱麻，暗自祈祷着：“小殿下如果发现了端倪，千万不要找我麻烦！”

她的无奈刚刚开始，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卫郦夸张地敲着房门，高声喊着：“乌晴，陆管事来了！”

乌晴轻叹一口气，起身开门。院子里站着的陆管事手握册子，他脸上的表情铁板一块，声音毫不留情：“乌晴，从今天起，你不必留在靖王府了。”

几步之外，卫郦与李梦幸灾乐祸地围观，一旁小声笑了起来：“乌晴，你不是说他不会赶你走的吗？现在你看，陆管事亲口来了。”

乌晴俯身施了一个礼，语气平淡地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听命了。”

她低头的模样温顺得让人心生同情，以至于陆管事的态度都缓和了一些：“乌晴，我也是迫不得已。”

“陆管事，您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名声吗？”卫郦轻快地插了一句，声音甜美却隐隐透着尖刻。

然而，陆管事的决定最终未能实行。不多时，靖王府总管刘大人快步走进了院中。他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满院人，声音低沉严肃地说道：“陆襄，这姑娘不能走。”

陆管事怔住了，“刘大人，这……”

刘大人一把将他拉到院外，声音压低：“九殿下已有命令，靖王府的任何人，一个也不能离开。”

陆管事面色骤变，额头不禁沁出了汗。他战战兢兢地问：“九、九殿下？他为什么要管靖王府的事啊？”

“这不是我们该问的。”刘大人缓缓摇头，有些无奈，“这或许和观澜阁接风宴那晚的意外有关。他还命我调查府上是否有遗失物品，但目前没有任何结果。”

听闻此言，陆管事整个人都蔫了。他努力辩解道：“流言说我与乌晴姑娘有不正当的关系，这真的纯属子虚乌有啊！”

刘大人止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在殿下未下令之前，你最好老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