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冷宫情仇

沈惊云低垂着头，心中涌动着无措与复杂的情绪。他的态度转变竟这样迅速，一会儿冷酷无情，一会儿却又温柔似水，仿佛前阵子压在心底的那丝酸涩全是自己臆想。然而，慕容舒显然没有耐心陪她绕圈子，他目光锋利地盯着她，直接发问：“刚才是在吃醋？”

沈惊云立即别过脸去，避开他的视线，声音低低道：“殿下何必玩笑，我又有什么身份立场能吃醋？”

慕容舒唇角微勾，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明意味：“怎么会没有？今天孤不还对你负责？孤很快就要迎你过门，你如今已经是孤的未婚妻，按规矩，算是有名有分了。”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目光中忽然多了一分深意：“孤困了，你来伺候孤就寝吧。”

沈惊云猛然抬头，焦急地摇着脑袋，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殿下，我……”

慕容舒嗤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怕孤了？怎么，终于装不下去了？”

沈惊云咬紧了唇，半晌才顺着他方才的话低声回应道：“……我只是觉得，还未成亲，似乎不太妥当吧。”

慕容舒眼神一凛，丝毫不留退路：“既然一心想嫁给孤，就让孤看看你的诚意。”

沈惊云只觉脊背一阵发寒。他分明已经看透了她心中真正的念想——不过是为了江南而已，为什么还要层层试探，步步紧逼？

正当她犹豫着如何应对，他忽然伸手一拽，带着她往内室走去。

沈惊云无法挣脱，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三挪地挣扎，像极了不愿意拉磨的倔驴。然而她再如何挣扎，还是到了屋内。

慕容舒突然抬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动作虽轻，却透着一丝霸道。他的指尖从她如羊脂玉般滑腻的肌肤上划过，令沈惊云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红晕。那气氛越来越暧昧，他身上的灼热气息紧贴着她，逼得她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殿下……”

这声低唤似隐隐带着求饶，但慕容舒的手却突然停顿，不再继续。在空落之间，他的神色骤然变得冷淡，仿佛方才的柔情不过是她的错觉。

“又不是处子之身，还在这里假装什么清高？”他收回手的瞬间，声音轻飘而冰冷，毫不掩饰地传递出鄙夷与轻视，仿佛刚才的一切温情只是一场戏。

沈惊云心头一震，怔怔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一步走错了，竟引得他如此嫌恶。她咬紧牙关，默默地沉默不语，唯恐多说一句便是更加犯下罪过。

偏偏慕容舒就容不下她这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目光忽而更冷，一个猛然伸手将她狠狠拉抓，沈惊云整个人失力，踉跄着倒在柔软的床上，她惊得全身发抖，连忙直起身子打算离开，却被慕容舒压制住。

他手撑在她耳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眉间染上怒意，冷声质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惊云怔怔地望着他，那张盛怒中仍然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和贴近的气息让她的心跳瞬间紊乱。本能驱使下，她甚至能感受他的每一次呼吸与心跳。最终，她仿佛明白了他的暗示，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眸，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然而，慕容舒却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讥讽：“真当孤是精虫上脑了才非要带你下江南？”

冷漠的声音如同利刃划过沈惊云的心，她颤抖着，几乎不敢去望那双愈加寒意浓烈的眸子，连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慕容舒起身，重新恢复了孤傲的皇子威严，淡然命令道：“起来，滚去外间睡。”

沈惊云如蒙大赦，慌不择路地爬起来，低着头退到外间。她沉默着，却在心底暗自咬牙腹诽，“有病，真是疯子，怎样都惹不起。”

而慕容舒静静地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他断定，这个女人心底从未有他的位置。

夜深了，寝室里静得如同死水，二人各自背负沉重心事，竟再没有多余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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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平帮秦晴安排了住处后便离开。可他刚走，秦晴就趴在床上哭得歇斯底里：“贱人！贱人！”

随行的丫鬟香玉赶紧扶着她，焦急地安慰：“县主，您别这样。国公爷和夫人都已经表态，您的身份不会改变，您又何苦要亲自来这一趟啊？”

秦晴的泪水戛然止住，她抬头看向香玉，冷冷说道：“你懂什么？血浓于水，父亲母亲今日可以嘴上不说，可未来难保不会失了偏心。我若不替自己谋前途，谁能替我？”

此时，她的脑海中响起了惜瑶的字字入骨之语——前程在自己手中，一个青楼女子尚且知此道理，她身为国公唯一的嫡女，又岂能甘于平庸！

香玉一脸震惊，却仍旧劝道：“县主，可曜王殿下他毕竟……”

秦晴擦干泪水，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你懂什么？那个病秧子我怎么可能看上！曜王才是皇长子！若这次江南之行有变，那太子之位自然便是曜王的囊中物！”

她冷笑着继续说道：“惜瑶已经替我递了信给曜王殿下，他让我伺机而动，这可是我的绝好机会。”

香玉听得双眸圆睁，满脸惊恐。家中的国公爷与曜王本就处于水火不容的境地，当初秦后更是因为曜王的母妃逼入深宫。县主虽非秦家血脉，但秦家待她十五年来如珠如宝，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狼心狗肺”四字几乎要冲出口，可香玉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县主，这样……怕是不合规矩。”

秦晴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谁给你胆子说这话？”紧接着，她睨着香玉威胁道，“你该不会忘了你母亲的命还握在我手里吧？若你敢告密，这回葬你娘便是最简单的事！”

香玉吓得脸色惨白：“奴婢不敢，奴婢绝不敢！”

秦晴傲然扫了她一眼，拿起笔写了张纸条，随后递给香玉：“去，把这条送去给府尹家的海姨娘。”

香玉咬紧牙关不敢违逆，只能苦着脸接过：“是。”

丫鬟满心悲戚，却无可奈何。想劝，也不敢劝。毕竟，她还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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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惊云是被一阵低语声吵醒的。一开始，她故作镇定，闭着眼睛假装还在熟睡之中。